畢竟龐申是自己跑進營地來的!
朱任正要後悔,另一人又道:“總旗必不讓咱們這麼辦!這個關鍵時候,還是不要生事的好。”
這是事實,朱任也無話可說。
不過能狠狠地打龐申一頓,已經算是爽快了!
朱任心裡東奔西突許久的惡氣,壓下去大半,攬了眾人,“明兒我做東,咱們吃一場去!”
一邊出了一口惡氣,另一邊可就癟了這口惡氣。
龐申當晚隻顧著逃跑,疼也顧不上了,回到家中才發現自己渾身青一塊紫一塊,一張臉成了豬頭,完全沒辦法見人。
他本來還想認虧,次日,卻聽說朱任竟然請了幾個兄弟下館子。有人看見說,朱任幾人拳頭上都露了紅,吃飯的時候還說下回再讓他給哥兒幾個鬆鬆筋骨。
龐申一下子明白過來!
朱任這是早就發現了他,當晚就是在那等著他呢!
這麼一明白,人還躺在床上養著,心裡這口氣就快憋不住了。
*
到了七月最後一日,魏銘難以入眠。
難道前世出事,是到了七月最後一日嗎?
他雖重生,可對於安東衛所來說,並無太多影響,若是他重生、小丫穿越這事,使得倭寇沒有如期上岸火燒火器營,魏銘說什麼都有些難以相信。
朱總旗那邊,每日將圖紙護在胸前。今日魏銘去看他,他道被人撞了一下,他當時著急忙慌地看了,卻見圖紙妥妥地在胸前,一動未動。
朱總旗道:“瞧這架勢,隻怕一匹馬撞我,圖紙都丟不了!”
朱總旗人和圖都不在火器營中,而整個安東衛都因為倭寇活動頻繁,防備有所加強。
怎麼看,在這七月的最後一晚,都不會出事。
魏銘勸自己淡定些,就像那小丫頭下晌勸他的,“凡所有相,皆是虛妄,酒肉穿腸,才是真相。”
把佛說和她說,就這麼攪到一起,好像......還真有這麼點道理?
一牆之隔的崔稚屋裡,有此起彼伏的小呼嚕聲傳來。
魏銘笑眯了眼睛,心思放下大半,脫了鞋子上榻,摸過蒲扇搖著,困意在小呼嚕聲裡籠了過來。
隻是還未完全現今黑甜鄉,靜謐的黑夜裡,忽然傳來喧鬨的吵嚷。
由遠及近,此起彼伏。
魏銘直接彈身而起,闖出屋門,便聞見了風中隱約的火灰味,他朝四周望去,朱總旗營地的方向,火光衝天。
“走水了!走水了!”
喊聲終於到了皇甫家附近,立時皇甫兄弟也跑到了院子裡,皇甫飛一眼望去,大喊了一聲糟糕,“是朱總旗的營地!”
這一鬨,崔稚也揉著眼睛走出了門。
她眼睛尚未完全掙開,隻見一陣疾風倏忽晃過,目光追去,正是魏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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