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大鬆一口氣,蒼蠅式搓了搓手,剛要說一句啥,然後鑽進皇甫夫人胳肢窩裡去,可魏大人卻先開了口。
“你呢?始終沒成親嗎?為何?”
崔稚是說過她沒結婚的,至於為何,她道:“結婚這事我是隨緣的。但我沒有碰見過有緣人。”她聳聳肩,“我不知道為何,我談戀愛總是沒感覺,三個前男友都談了半年就散了。唉......”
“前男友是定親的?”崔稚不太同魏銘說這方麵的事,他有些迷惑,猜道。
“前男友麼,沒有定過親,但是比咱們大興定親的還親密些。”崔稚嗬嗬笑,在古代時間長了,說這個還有點不好意思。
但魏大人非要追問下去,“比如?”
比如什麼?比如多親密?
崔稚咽了口吐沫,親親抱抱舉高高?
魏大人會不會覺得她尺度太大了!
“咳!”崔稚轉頭就跑,“皇甫夫人好像叫我了!”
她一溜煙跑沒了影,魏銘朝著她離去的方向,看了許久。
*
天擦黑的時候,皇甫家的男人們全回來了,皇甫夫人挨個拉著手打量,拉到皇甫百戶,百戶反握了她的手哈哈大笑,“連倭寇都沒見著,就撤回來了!毛都沒掉一根!”
皇甫夫人連連念佛,一家老少並魏銘和崔稚進了屋子,才正經說起了這事。
“來的船倒是不少,六七條船,怎麼也得近百人。指揮使這才要出動五個百戶所應戰。誰想到這倭寇下船倒快,到了岸上就迷起來,四散亂跑,再跑也跑不出咱們的地界不是?把幾條要道都堵了,村裡山上也搜了,搜出來六七十人。一日一夜的工夫,再跑遠也不可能了。”
皇甫百戶悶了一大口茶,“都是些小倭人,沒頭蒼蠅亂撞,不足為懼。”
皇甫夫人卻道:“再是沒頭蒼蠅,架不住一夥一夥來攪弄。唉,日子又不好過了。”
她感歎,皇甫百戶要勸一句“軍戶人家哪有怕打仗的”,就聽一旁魏銘問道:“六七條船,就六七十人?”
“是啊!”皇甫百戶道:“這夥倭賊有錢啊,搞這麼多船!”
魏銘皺起眉頭來,皇甫飛道:“我看也沒怎麼有錢,一個個瘦溜溜的!”
“那怎麼這麼多船?”皇甫騰莫名。
皇甫百戶抱了胳膊,皇甫家的兄弟們也都思索起來,皇甫大哥試著道:“會不會還有逃竄的?”
“不會吧,咱們的人都掃到城西三十裡了。倭寇上了岸大都暈頭轉向,有幾個能跑這麼遠?”
“也是,能跑能藏的地方都查了,村裡都問了個遍。有兩個村子還是進過倭寇的,仇多大都說不清了,他們都說沒見,那就是真沒見......”
話沒說完,魏銘忽得起了身,他所坐的交椅咣當一聲倒在地上。
眾人皆嚇了一跳。
“魏生怎麼了?”皇甫百戶連忙問。
魏銘臉色鐵青,“那兩個村子有人包庇,倭寇竄到安丘去了!”
皇甫一家震驚又莫名,相互對著訝異的眼神。
崔稚卻一下捂住了嘴巴。
難怪魏銘說他有什麼要緊事總也想不起來!
倭寇......安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