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銘道“不過是學的早,考官見我年輕便憐惜幾分,這才得了功名。”
“那也是了不得的我德郎十六歲中秀才已經是少見,沒想到還有這麼小的秀才。”
她顧著感歎,不經意把“德郎”說了出來。崔稚聽著,問道“德郎是哪位”
萬音一頓,而後麵露隱隱的自豪,“是我未婚夫郎。他姓黃,單名一個德字。就是那些人傳的,棄我去了的男人。但德郎並未棄我而去,他隻是進京趕考去了。”
崔稚和魏銘互相對了一眼。
崔稚這心裡好久沒想明白的事,終於有機會問出口。
“他可有再同你來信”
萬音眉頭皺了一下,“來過。”
似乎不太想說這個,萬音端起茶來飲了一口。
魏銘連忙示意崔稚不要問的太急,這消失許久的“德郎”還不曉得是什麼情景,惹怒了萬音就沒意思了。
崔稚隻要也端起茶來飲了一口,“信陽毛尖,當真是好茶萬姐姐可吃得慣”
她改口稱了姐姐,萬音放下升起的一絲戒備,散了幾分。
她說是好茶,“這家茶鋪比上次你在河邊吃得那一家,有名氣得多,要不然元和黃也不會請了我等在此吹啦彈奏的。”
她說著看了一眼崔稚,見崔稚嗆了一口水,然後打量了旁邊這魏生一眼。萬音回味過來,這次這個和上次那個,應該不是一人。
難不成上一個隻是朋友,這位她表兄,是訂過親的表兄
萬音也不好多說話了,又默默端起茶來。
崔稚偷看了一眼魏銘,見魏大人滿臉的了然,心道反正他都知道了,就此和萬音好生說說話好了,不然左一個禁忌,右一個不能提,天也沒法聊。
她道“上次萬姐姐見我,是正好與一位友人相遇,走到那處隨便尋了個地方吃茶,這一次,我同我表哥,卻是被姐姐的琴聲引進來的。”
萬音驚訝於她說破了此事,剛一愣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見崔稚伸了頭同她道“我表哥是個防人之心不可無的人,下次姐姐再遇見我同旁人見了麵,萬不要再當他麵提及。這次就罷了,隻好回去給他扯布做一身衣裳”
她雖然是小聲說的,可一旁坐著的小秀才怎麼會聽不見呢
萬音捂著嘴笑起來,這兩個人真真有意思
她笑過,忽然又悲傷了一時,眼中淚光閃動。
崔稚訝然,“姐姐這是怎麼了”
“唉德郎去了兩年多了,隻最初一月,曾寄信給我,之後再無音信了”許是從不曾同旁人說及此事,萬音這番張口,眼淚也隨之落了下來。
崔稚這回真的忍不住了,直接道“會不會就是他們說的,那德郎騙了姐姐的錢走了”
“不會怎麼會”萬音立時搖頭,“絕對不可能你不知道德郎對我有多好他對我絕對是真心的,怎麼可能是騙子”
崔稚心道,真不真心這事,又不能把那德郎的心剖開看,怎麼知道呢
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倒是魏銘開了口,“姑娘如何知道,那德郎是真心的”
“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怎麼感覺不出來”
萬音坐直了腰板,“多少人都不相信,但我不會弄錯。他若是待我不真心,會記著我的生辰給我慶生會怕我冷了,說什麼都要脫下自己的夾襖給我會出門一趟,我送他出去,他卻又不放心我,把我送回來了嗎你們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