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琢磨了一下,“約莫是穆家的緣故。鄉紳人家不敢隨意出錢,觀望起來,這錢要麼買了那些小酒,要麼乾脆不花,留在手上。”
婁康聽完,一把拍了桌子,“原來是穆繼宗害我!枉我今日還同他一道對付那左家小兒!”
“那爺準備怎麼辦?”
管事問了婁康,婁康張嘴想答,卻吐不出一個辦法來。
不過他有高人,“去把那六位掌櫃請來商量!”
婁康自己曉得自己腦子不是很好使,上一期邀酒大會還有老爹坐鎮,今次老爹折騰不動,他就滿南直隸請了六位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的大掌櫃來替他把關。
這六位掌櫃隨時候命,婁康讓管事把這兩日的發現說了,六位管事便商議了起來。
“穆家這般,儀真城裡的鄉紳左右不敢得罪,也有些不恥穆家作為的,乾脆不花這個錢,現在看來,置身事外的人不在少數。這榆木錢不花完,最後被沈家收回就不作數了,就可惜了!”
“現在左家招攬了閒幫來護城,明顯是給買他們家酒的人壯膽。這左家少東家倒是有些本事,不論白道黑道,能把目的達到,卻也不是什麼人家都能辦到的!”
六位大掌櫃把情形分析了一遍,婁康在旁聽著心急。
“那咱們家到底怎麼辦?總不能穆家和左家相互出招,他們神仙打架,咱們小鬼遭殃!”
婁康急的不行。
六位大掌櫃聽了他這話全都笑了,“您怕什麼?咱們又不是小鬼!”
“那也是。”婁康鬆了口氣,又問,“那咱們當如何?”
六人幾乎異口同聲,“為今之計,隻有說破!”
*
穆繼宗右眼皮直跳。
臨著開榜還有兩日,他心裡急躁的不行,今日眼皮從早上跳到吃中飯的時候,明擺了沒有好事,可到底沒有什麼事,他就是不知道。
穆繼宗的太太勸他不要急,“興許就是昨日睡得不好鬨得!”
“但願如此吧!”穆繼宗隻能如此作想,隻是話音剛落,就有管事的快步跑了過來,“老爺,不好了!”
穆繼宗一抽氣,“怎麼回事?!”
那管事連忙說了來。
他們家暗地裡敲打鄉紳的事,辦得隱秘,沒有人知道,就算那西風液猜了出來,也沒有證據確認,隻能弄出些閒幫給那些鄉紳保駕護航,鄉紳們多還是顧及的。
誰知今日,突然有話傳了出來,說穆家威脅儀真鄉紳,不許鄉紳用榆木錢買彆家的酒,如若不然,等到邀酒大會一結束,秋後算賬。
要知道邀酒大會持有榆木錢的人,可不隻儀真縣的鄉紳,揚州府其他州縣的不少鄉紳人家也都收到了邀請,手裡也有榆木錢。這話一傳出來,半日的工夫就傳的沸沸揚揚。
那些不是儀真的鄉紳,聽了這話都編排起秀春酒來,“這還沒當上頭名呢,就作威作福,若是他們家當上頭名,是不是整個揚州都得跪下來磕頭!”
這話可就誅心了!
明顯是有人挑唆!
穆繼宗一把掀了桌子,氣得麵紅耳赤,“這是誰傳的?!”
管事不知道。
這個時候,查誰已經不重要的了,重要的是怎麼應對。
穆繼宗急的不行,“速速把沈五爺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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