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品不妥嗎?”
不是學問,不是家世、不是出身,是人品!
葉蘭蕙心跳加快,捏住了手,“魏生你說吧,我想聽聽明白!”
魏銘心下稍安,他想要幫人,總得要人願意聽才好。
他見葉蘭蕙臉色泛青,聲音放柔許多,“沈攀此人野心過大,他進書院、與諸生交好、博令尊看重,目的過強,不是平常書生所有。”
他含蓄了兩分,葉蘭蕙還是聽出來了。
魏銘的意思,沈攀要娶她,根本就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而是因為她是葉家大小姐!
“可是......結兩姓之好,本也不是什麼郎情妾意......”葉蘭蕙說起這個詞,還有些羞澀。
魏銘卻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這些都無關,隻是他言行不一。”
言行不一!
葉蘭蕙一下反應了過來。沈攀說他十分讚成女子讀書,但對待自己和他討論學問,卻一副不耐煩的態度,明明知道她喜好讀書,卻常送一些脂粉玩意!
他可以看重葉家的家世而要求娶她,但是他不能為了能娶到她,這般偽裝!
沈攀這根本就是表裡不一,不擇手段!
葉蘭蕙想通了這麼一層,渾身冷汗落了下來,“怎麼會這樣......”
她抖了起來,臉上紅潤褪去,瞬間變得又青又白。魏銘瞧著,十分的不忍。
今生,葉蘭蕙尚未嫁給沈攀,便已經被沈攀所作所為驚嚇至此,前世這個姑娘嫁到了沈攀家中,慢慢看出來沈攀的真麵目,又該多麼的驚恐無助?
上一世,葉勇曲的在葉蘭蕙成親後沒幾年,就生了一場大病沒了,葉蘭蕭沉寂,沈攀順勢接替他成為竹院的當家人,那時候的葉蘭蕙隻怕更是日夜惶恐不安,到了後來,或許撞破了什麼沈攀不想讓她知道的事,這才遭了沈攀毒手......
一個年輕的飄著竹香的姑娘,就此隕滅。
魏銘看透了葉蘭蕙的前世今生,心中不由得升起憐惜,他伸手,輕輕拍了拍葉蘭蕙的肩頭。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他道。
葉蘭蕙低聲抽泣,魏銘歎息著從旁安慰。
院門口探出來的一隻眼,把這場景前後瞧了個清楚。
鄔梨嘖嘖嘖地同孟中亭道:“咱們魏案首,說不好紅鸞星動了!”
孟中亭笑而不語,鄔梨攜了孟中亭的胳膊問他,“明年鄉試你總要回青州的吧!要是魏案首不帶著我一道回去,我到時候蹭你的船如何?走水路也是一大筆錢呀!”
孟中亭疑惑看他,“魏案首為何不帶你一道回去?”
“你想呀!他這馬上要跟葉家做女婿了,說不定是上門女婿,不用回山東鄉試了!他還怎麼帶我回去?是不是傻?”鄔梨振振有詞。
孟中亭哭笑不得,“這是哪跟哪呀!”
他不信,鄔梨非要跟他分說,說著說著,一抬頭,瞧見了魏銘。
“你的意思?讓我把青州老家的房子賣了,帶著嬸娘和妹妹,來給葉家做上門女婿?”魏銘不知何時回到了院子裡,負手看著鄔梨。
鄔梨臉皮抽動,乾咳一聲,“......你、你聽見了?”
“嗯哼?”
鄔梨嚇死,掐著孟中亭的胳膊,讓孟中亭替他圓話,孟中亭不喜歡在背後說人家閒話,雖然他沒說,都是鄔梨在說,可他總是聽了的沒錯,當下也尷尬地要命,沒話找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