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宗婦明裡暗裡被人好一番罵,惱羞成怒,重金打點縣裡教諭,誣陷李秀才偷盜金銀,並與那教諭串通一氣,將李秀才的功名給革了去,還把李秀才除了族!
眾人聽到此處,哎呀呀喊成一片。
“好歹毒的婦人,自己的兒子不中用,倒是欺負其旁人來!”
“都是一個族裡的人,宗婦不幫著些族人,人家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好不容易能讀出來了,居然行這等惡毒之事!”
“還將人家母子除族,趕了出來,這是殺雞給猴看呢!”
“......”
眾人議論紛紛,崔稚偷偷看了鄔梨一眼。鄔梨經得一番裝扮,早就不是原本的樣子,但他此刻半垂著頭,麵露悲傷,哪裡有一點平日裡活潑的樣子?崔稚都有點擔心戳著鄔梨的傷口了。
不過鄔梨這一世,同鄔陶氏還沒到那個程度,一切都還來得及。
眾人議論著,對鄔梨的態度和緩了不少,有人見他神情悲傷,小心問他,“李先生,你娘呢?”
“娘走丟了,”鄔梨歎了一氣,繼續把這一場戲演完,“我娘同我被趕出來後,在這附近走丟了。我四處尋娘尋不見,就托小乞丐們替我打聽,我見他們多數傷了病了,就想著家傳的藥酒之術,替他們泡了些藥酒。一來能給他們治病治傷,二來,這是我家家傳之術,用的人多了,我娘若是發現了,也能尋過來。隻是我托這孩子替我尋酒,沒想到他與那主家的狗子一道,串通偷酒。”
原委說了來,破廟前圍觀的人唏噓一片。
有人甚至落了淚,或許是相似的遭遇,或許是直擊了心靈。
崔稚適時地宣布,“這些酒我不要了!”
一片歡呼。
李秀才連忙感謝,崔稚又問,“你還要多少酒?”
李秀才忙道:“城裡的傷病的乞丐還有不少,還有些沒錢看病的窮苦人,崔姑娘若是願意再施舍一些,我替儀真百姓感謝您!”
他可是在替儀真百姓說話,破廟前站的都是儀真百姓,這些人這才醒悟過來,紛紛轉頭看向了崔稚,一雙雙期盼的眼睛,射出一道道渴求的目光。
崔稚說好,“我們五景釀從山東遠道而來,若是能為儀真百姓做些事,也不枉費來了這一遭。隻是咱們應了邀酒大會的比賽,帶的酒水並不多,我們兩位老板的意思,若是能拿下好的名次,就再撥一批酒水從山東過來!到時候,這位李先生要的酒,約莫是夠了!”
眾人全都感謝其五景釀來,那李秀才同幾個小孩全都躬身道謝。
崔稚也抹了抹眼角,“我今日就撥二十瓶過來,你們先用著,等邀酒大會拿下好名次,還有許多!”
她把話說得清楚又漂亮,左迅在旁聽了個明白又了然。
他不由地笑了笑。
有意思。
左迅從人群裡擠出來,一步走上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