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被你害得夠慘了!你說你是什麼人,是不是那些文官的人?!你要給我指什麼路?!他們還想要把我榨乾嗎?!”常斌情緒十分激動,“我回京必然是要被問罪的,就算死罪可免,也是活罪難逃,我後半輩子,沒指望了!”
“既然死罪難免,活罪難逃,不若內侍,不要回京了。”
魏銘這話一出,常斌倒吸一口氣。
“我是聖上派來的礦監稅使,我怎麼敢不聽聖諭?!聖上讓我回,我除非死掉,怎麼敢活?!”
魏銘笑笑看向他,捋了一把美髯,順便把胡子按得更加服帖,輕聲問,“若是假死呢?”
“假、假、假死?!”常斌震驚了,他也曾想過,卻不敢深想,眼下被魏銘提了出來,他不僅想到了那久久不來支援的乾爹的人,分明就是乾爹也已經放棄了他!
與其回宮受罪,還不如假死,反正......他不缺錢!
常斌臉上皮肉跳動著興奮,身體又害怕地輕微顫抖。
他抬頭看魏銘,“你真的假的?你想讓我怎麼假死?死了以後呢?”
魏銘看了一眼整個院子。
“畏罪**。之後,我給內侍一匹馬,內侍去往何處,我不會知道。”
這樣的密事,少一個人知道,常斌就多了一個存活的可能。
常斌身子越顫越厲害,之後又慢慢平複下來。
那礦監稅使是今上想出來的斂財的招數,搜刮錢財也是今上的成命,若是揚州酒商不鬨出去,恐怕今上比誰都樂意要這一筆錢!而現在鬨大了,常斌不想就這麼淪為替罪羊、階下囚!
他看向魏銘,魏銘也看向他。
魏銘點了點頭。
常斌心下大石一放。
自己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姑且聽他的吧!
常斌拿走了一包金條和一些碎銀兩。
他拿的不算少,在一庫房的錢財麵前,又算不得多。魏銘見他尚有分寸,曉得他是真的想隱姓埋名過日子了,那自己能做的也就已經夠了。
魏銘見常斌準備好了,就帶著常斌趁人不注意,從後門出去。
葉蘭蕭的人在等著。
常斌一看,嘀咕道,“你果然有後台!我就不在乎是誰了,你們放過我,咱們兩清!日後若有相見之日,還能做下來喝杯茶!”
這樣最好。魏銘笑著頷首,看了一眼粗布長袍藏身葉家小廝中的葉蘭蕭,招手讓人把樹下的馬牽到常斌身前。
常斌回頭向院子看去,葉家的人已經抽出將樹下的柴草搬了出來。
“燒了吧,燒了也好!”
說話間,葉家人已經手下利索地將柴草點燃,像常斌房裡扔去。
火勢很快蔓延開來,不到幾息,火光衝上了天。
常斌一臉複雜,再不多言,定定看了魏銘一眼,正要翻身上馬,忽然一個抑製不住興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常稅監,這是要往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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