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一停,崔稚就思量著上路,到了濟寧等到殷杉的船隊發船又是一段時間,段萬全正和可以陪著袁燕養傷。
袁燕恢複能力驚人,原本段萬全像讓人護著崔稚先走,和運酒隊彙合,但是袁燕當天就下了床,“她們兩個小閨女家,就是有人護著,能放心嗎走吧,一道去了濟寧再歇著,也沒多遠。”
隻道一路順順當當和運酒隊彙合,然後一起到了濟寧,崔稚才知道,要不是袁大當家這句話,她的運酒隊可能就要栽了。
因為他們前腳進了城,晚間就殷杉就告訴他們,來路上有人兩夥土匪為了幾車茶葉互毆起來,橫七豎八第死了不少人。
崔稚冷汗流了下來。
袁燕倚在床上道,“都是些不入流的毛賊,拉幾個人,占一片土丘,就敢稱王了。嘖嘖”
袁大當家還瞧不上呢
崔稚更加心神不定了,在古代做個生意怎麼就這麼難,這還隻是小災害,若是遇上那年寸草不生的旱災,她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她這麼一琢磨,更覺得自己收下袁燕的小弟是一件正確的事,她想要南北走貨,不能撞運氣,就像那左家,憑什麼乾把酒水從福建賣到揚州來
西風液可沒有兼並揚州當地的酒坊,賣的真的都是福建本地產的酒。這和左家是水匪出身,必然是有關係的吧崔稚想想左小爺昂首挺胸的模樣,突然明白一個道理,在古代生存,拳頭不能少
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著左小爺,好生同他討教一番。
等到殷杉發船的時候,袁大當家的傷竟然瞧不出大礙了,但是段萬全堅持說她傷了內力,想要恢複還得許多時日,又怕留著她養傷,她又同上次一樣跑走,去找姓熊的報仇,因而直接道,“這一路水路須得走上一月,大當家在,我和兄弟們才能放心。”
其實崔稚想說,全哥不行你就留下吧,彆分開兩處,人在曹營心在漢的。
沒想到袁大當家竟然答應了,先是定定看了段萬全兩眼,然後突然笑起來,“萬全說得是。”
運酒的匪友們不能更高興了,想拉著袁大當家喝酒慶賀,被段萬全厲聲訓斥一頓,才都老實了去。
但這水路走了沒幾天,就到了彭城徐州,自徐州再向南一些,就是那呂梁洪巡檢司。
崔稚聽了魏銘的話,沒去呂梁洪巡檢司拍門問人家,我是不是你家閨女,而是心癢癢地,趁著船在徐州停下取水儲糧,修整一日,下船踩了踩徐州的土地。
這兵家必爭之地和揚州不一樣,若說揚州更有商業氣質,那麼徐州則更有軍事氣質。
袁大當家在船上悶得不行,眼下聽崔稚提及下船,火急火燎地跟著崔稚去了。
袁大當家有諸多會玩的東西,就在崔稚跟著她看人現宰活羊的時候,崔稚忽然聽見有人在身後喊了她一聲。
“翠枝”
她回過頭去,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