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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賢莊裡果然有大夫,還是本地有名的大夫,大夫看了孟中海的胳膊,道無妨,“可彆再傷著了,險呢,還得仔細養著!”
孟中親拍了孟中亭,“這一路不都照看的挺好嗎?怎麼不小心傷著你海三哥了?今兒罰你伺候他吃菜!”
孟中海連道不用,孟中親說必須如此,“小孩脾性,毛手毛腳的,是得罰罰他!”
孟中亭見他們都笑,都把他當小孩一樣,可他一點也不想當小孩,尤其不想當任人安排差遣的小孩,但是他不知道怎麼翻身,尤其孟中海又被他傷了。
站在院子裡瞧了瞧頭上的天,天上又厚重的雲層翻滾,看樣子要下一陣子雨。
孟中亭長歎一氣,招呼了身邊的人,“讓鬆煙把姑娘送回去吧,小心下雨,彆淋著姑娘。”
下麵的人應了,去了,他坐在廊下半晌,清風在他水紅的衣擺下遊走,他心中的悶氣一點都沒有被吹散。
側後的拐角處又窸窸窣窣的聲音,孟中亭沒有注意,那拐角處露出一個巨大的笑臉,目光在孟中亭身上肆意遊走。
“這是誰家的小爺?這身水紅色的袍子,當真顯得人水嫩!”
說話的是個二十上下的男子,著大紅色長袍,額間戴了白玉珠子的抹額,人長得魁梧,伸著腦袋將坐在廊下欄杆上的孟中亭又看了一遍,同身後的人道,“是不是孟家的爺們?”
“彭二爺猜呢?剛才孟家就兩個沒露麵的,嫡枝的六爺和旁枝的海三爺,聽說那海三爺二十好多了!”
彭二爺砸吧了一下嘴,“看來是嫡枝的六爺了。”
這話一落音,孟中親兄弟三人就從後麵走了過來,孟中亮上前一步,“彭二爺躲在這做什麼?瞧什麼呢?”
那彭二爺連忙撤了一臉的興致,同孟家兄弟幾個笑道,“沒什麼,有隻貓兒在草叢裡躥,我正要瞧呢!”
眾人這一說話,孟中亭也從另一邊轉了過來,他給眾兄弟見禮,眾兄弟引了那兩人同他認識,“你方才沒見著,這位是萊州彭氏的彭二爺,那位是濟南尹家的尹四爺!”
大紅衣裳的正是彭二爺彭久飛,一旁陪襯說話的,是尹四爺尹組。
孟中亭沒什麼興致,禮數不缺地同兩人見禮,也就算了,倒是那彭久飛和尹組的目光,總是時有時無地在他身上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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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腳進了家門,後腳瓢潑大雨如銀河決堤一樣落了下來。
崔稚身上沾了濕氣,蘇玲給她尋衣裳換去。鬆煙站在屋簷下不知道是走還是留。魏銘走出門來,招呼了鬆煙,“你怎麼來了?你們六爺呢?”
“六爺、六爺被三爺叫去有事,脫不開身......”鬆煙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原本六爺是說好了肯定來的,誰知道他都同崔姑娘說了,六爺又說來不了。
當時崔姑娘聽見這話,臉色就不太好了。
鬆煙支支吾吾同魏銘解釋了一下,“......不曉得姑娘是不是生氣了,小的都不敢走了。”
他走不走,結果改變不了,魏銘安慰了一下他,“等雨停了,你回去就是,旁的不要多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