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聲,“那是自然,京裡的事管不了,家裡的事還是管得了的。”
他都這麼說了,白源還能說啥,乾了一杯酒走了。魏銘把兩人的話聽了個確切,心裡一塊大石落了地。
那彭久飛的卷子果然送進了京城!
當時在貢院考試之時,他就給邊小清出了這麼個主意。
他讓邊小清不要以試卷為狀紙,狀告彭家,也不要直接辱罵皇上,辱罵朝廷,而是要循序漸進地從閱卷的教諭開始罵起來。閱卷的教諭被罵了,自然不忿,然後遞去副主考白源那裡,白源也被罵了,自然遞到岑普處,這一一層一層,卷子才能遞上去,若是隻罵了宮裡,下麵的一層層官員,可就未必願意幫這個忙了,畢竟同自身並不相關!
魏銘對白源和岑普都有所了解,尤其岑普,後麵官位不低,前世被攻訐,爆出了其子的醜事,魏銘便把這些都告知了邊小清。
一層一層的辱罵,一層一層的傳遞,這張卷子就像是一張網,將彭家兜頭罩住,彭家是彆想跑,也跑不掉了!
前世,邊小清完全沒給彭家造成任何困擾,彭家一路直上,而今生,天羅地網照下來,會否引發旁的動蕩,魏銘還真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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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宴請下來,白源不胖反瘦,徐繼成也跟著著急,京城那邊沒傳來佟孝賢的錦囊妙計,彭久飛威脅的書信又一次遞到了白源府上。
白源拉了徐繼成一道瞧,隻是那徐繼成的新科舉人是泄題來的,他肚子裡一點墨水都沒有,完全出不了主意,白源嫌棄得不行,隻能自己把彭久飛的威脅信掰碎了琢磨。
“這廝的意思,想把那卷子要回來,但卷子裡到底寫了什麼不知道?”白源摸著下巴,看著彭久飛的信。
這封信比之前那封多說了不少話,透漏了幾句被人下藥綁了,卷子非是親筆所寫,白源琢磨了一圈,“肯定是這樣,那個彭久飛肯定不知道自己卷子裡寫了什麼!”
徐繼成撓著頭,“不知道寫了什麼,然後呢?座師打算如何?”
白源要被這個榆木腦袋煩死了,“他不知道那卷子寫的什麼,我們弄一張偽造的,糊弄他一下,不就行了!”
“唉?!好像是這麼回事!”徐繼成使勁這麼一琢磨,提了一個問題,“那真卷進了京,他早晚知道咱們糊弄他的是假的呀!”
白源說他說得是對的,“但是,那時候,彭家就晚了,而咱們這裡,你舅舅也得到了消息,自然有手段讓彭家張不開嘴!咱們眼下這關不就過去了?!”
一個拖字訣,就能把事情囫圇過去了!
徐繼成拍手道好,白源立時尋人去將紙張裁成考試用紙的樣子,然後按照記憶,將邊小清所寫,大差不離地照樣弄了一份。
到了第二日,這假造的卷子,就到了彭久飛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