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銘果然如他所說,隻在孟家打了個轉就回來了,孟中親十分失望,跟孟中亭道,“你不是同這位魏解元關係甚好嗎?為何留不住他?莫不是他看不上孟家?”孟中親還琢磨,“難道是岑普那邊,已經將他攏走,不讓他同孟家過多往來?”
並不是這樣的原因,孟中亭知道,但他不好跟孟中親說明白,隻好道,“赴宴這般多,哪個都想拉攏他,他總不能都答應吧。”
孟中親卻搖頭,“當然不能都答應,但是咱們孟家是什麼樣的人家?怎麼能同旁人一樣?”他吩咐孟中亭,“不是說也請了你過去?你去同他多說說話,探探他的口風。”
這話落在孟中亭耳朵裡,略有些刺耳,魏銘同他掏心掏肺,三哥卻讓自己去探魏銘的口風。
他含混應了,一路小跑跟上魏銘等人,眾人去了商量好的酒樓裡,崔稚和蘇玲點了一桌子菜。
“素的,素的,都是素的!”
崔稚招呼著眾人,鄔梨可樂嗬了,“天爺,終於能吃上口安靜的飯了。”
眾人圍了桌子坐了,魏銘坐了上座,崔稚倒是個孟中亭擠在了一起,他暗暗歎了口氣,眾人一道吃起飯來,吃了過半的樣子,崔稚又讓人上了鍋子,擺出了肉來,叫了鄔梨,“你可彆吃,這是我們的肉!”
鄔梨怎麼可能不吃,當下同她搶了起來,兩人笑著鬨騰著,忽然有人把門推開了去。
門一開,咣當一聲響,風將窗戶頂開,穿堂風呼呼作響,將鍋子上的白氣吹得一乾二淨,眾人望去,看到了彭久飛那歪著嘴笑的臉。
“小六,讓我好找!”他說著,全然不顧旁人的眼光,大步走了近來,將眾人掃了一遍,看見魏銘的時候,眼睛稍眯,又落到了桌子上。
“呦,吃起了鍋子!倒是熱鬨!”他見眾人圍著桌子做了,沒個站著的,便道,“怎麼?連個伺候的人都沒帶?鬆煙呢?”
他這般目中無人,孟中亭臉都青了。孟中亭見他這些日都悶不吭聲,還以為彭久飛沒考過,偃旗息鼓了,沒想到今天突然囂張起來,竟然尋到了此地。
孟中亭騰的一下起了身,“你要做什麼?”
彭久飛看著他嗬嗬的笑,“咱們倆不是早就說好了嗎?還要我當著他們的麵重複嗎?”
這話讓孟中亭拳頭攥得發白,崔稚卻看不下去了,兩步走到門口,大聲喊了店家,“你們酒樓來了鬨事的人!你們還管不管了?!”
她這一嗓子喊完,彭久飛一雙眼睛就盯住了她,“又是你!”
崔稚哪裡怕他,“又是你!”
彭久飛哪裡想到她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學自己的口氣,立時兩眉倒立,勃然欲怒,直把魏銘看得一驚,不想那彭久飛卻瞬間變了臉色,問了孟中亭。
“這丫頭是誰啊?你倒是同她走得近?還想娶她回家不成?”
他這話一出,就挑開了孟中亭和崔稚的關係,崔稚不等孟中亭回複,嗤笑一聲,“和你有什麼關係?”
彭久飛可就笑了,問孟中亭,“你說和我有什麼關係?嗯?”
最後那句說不出的曖昧,孟中亭臉色一變,崔稚頓時明白過來。
她小丫多少年沒罵過人了,當時一句罵了出口,直接啐在了彭久飛臉上,“你是個什麼東西!有多遠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