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驚歎連連,“還有這樣的呀!難道是商賈人家的?”
孟月程說不知道,“管她是什麼人家出身的!反正孟中亭以後不許再同他來往!”
孟月程說話就要拍板,楚氏默了一默,給孟月程斟了一杯茶,才開了口,“老爺又不能在他身上長兩隻眼,哪能管得著呢?你管小六這麼嚴,就算四弟不說什麼,四弟妹難道沒有意見?”楚氏說著,笑起來,真真假假道,“她身子不好,你要是把她氣出個好歹來,四弟說不定要跟你翻臉。”
“翻臉?!”孟月程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我是他親哥,為個女人跟我翻臉?!”
楚氏聽著這話,不太好聽,不過她還是道,“就算不翻臉,難道四弟心裡沒點意見?老爺算了吧,乾嘛跟一個孩子較勁呢?”
孟月程呼哧呼哧地生氣,端起茶盅喝了半盞下去,“不是我跟孩子較勁,是那孩子忒般不知輕重緩急!一點家族意識都沒有!我好端端的大理寺卿,怎麼落到這副田地,他孟中亭不說是出了十成力,五成總是有的!要不是因為他扣住彭久飛,彭家能出這麼大的事?就算是彭家咎由自取,那也是孟中亭放了彭久飛,我才要在閣老麵前為彭家多儘力,這才出了差錯,被皇上攆回來了!你說是不是孟中亭害我如此?!”
這一套邏輯,還真有點意思,楚氏是肯定不會反駁孟月程的,但她也提醒孟月程,“老爺再生氣,小六也有自家爹娘,還有他外祖一家,嶽啟柳到底是布政使,封疆大吏,老爺還要跟他不對付嗎?”
就算是心裡瞧不上,可明麵上似姻親,這層關係錯不了,萬一有什麼事求到嶽啟柳門上,嶽啟柳不會完全坐視不管。
孟月程被楚氏說得吞了氣焰,可火氣卻悶在肚子裡,想想今日孟中亭和崔稚的樣子,他就心煩。
“沒規矩!真是沒規矩!都說是個孩子,可也成親的年紀了!怎麼一點都不懂事?!”
楚氏任由他在哪生氣,有些氣得撒出來才好。楚氏往內室去了,可剛走了兩步卻被孟月程一下叫住,“我記得中秋那會,你嫂子還找你問親事?有沒有這麼回事?”
楚氏說有,“咱們這一回青州,哪還顧得上?”
孟月程卻笑哼了一聲,“怎麼顧不上了?眼下孟中亭這個,你說合適不合適?!”
“啊?”楚氏驚訝,“老爺還真跟小六較上勁了?”
孟月程說不是跟他較勁,“他是孟氏的子弟,不按孟氏的規矩來,出了差錯,還是我這個做伯父的兜著!他外家嶽家又不替他兜著,嶽氏竟教些沒規矩的事,能行嗎?我得讓他在我眼皮子底下老老實實的,不能再縱他了!”
“可是我娘家侄女,比小六可年長不少,能行嗎?”楚氏搖頭,“況且小六爹娘都在,你我做伯父伯母的,怎麼插手?彆惹得四弟妹生氣,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但孟月程堅定地搖了頭,“這都是小事,不能讓他耽誤了孟家的前程是大事。”
他點了楚氏,“四弟那邊我自然會說,嶽氏那邊,你好生跟她講個明白,楚氏的門第,你還沒信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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