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被人扔鍋底黑了一遍,是怎麼都洗不白了。
楚氏聽鄔陶氏說完,直接讓人把在西院伺候二老太爺的孟月程叫了回來,三言兩語就把情況說了,“了不得了!這不是狐媚子是什麼?!老爺可彆不當回事啊!”
孟月程怎麼能不當回事,“我說小六當時怎麼就聽了那魏銘的話,原來還有這層關係!真是小瞧了他們!他們既然踩了彭氏,又來攀附孟氏做什麼?難不成還想踩著我孟氏上位?!”
孟月程怒了起來,“孟家可不是彭家那等汙糟的,不是什麼人說踩就踩的!”
楚氏見他怒了,趕緊給他順氣,“老爺扯遠了,現在就說那丫頭糾纏小六,咱們不能坐視不理吧!先前四弟妹沒回應我們家的事,難道說是看上了這個丫頭?”
“她怎麼敢?”孟月程立時一瞪眼,“嶽氏父兄好歹也是進士,這個魏銘雖然學問深厚,但能走到何處且不好說,他的一個遠房表妹,怎麼就能進了嶽氏的眼?!”
楚氏說不好講,“當初四弟看中四弟妹,也是嶽啟柳被貶的時候。嶽家不講究出身,或許真瞧中了那丫頭,也或許是小六瞧中了。不然小六前幾日,能偷著摸著和她一道出去耍嗎?還有四弟,據說這丫頭也在四弟跟前露過麵。”
這番話讓孟月程沉思起來,他從沒有把這個年紀的孩子看在眼裡,可仔細想想楚氏的話,他竟然有些心驚。
“千裡之堤毀於蟻穴,孟氏如今扶搖直上,最怕就是這些不起眼的東西,啃食了基底!”孟月程說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不成!不能讓他們毀了孟家的基石!靠近都不成!”
他直接吩咐了楚氏,“嶽氏重病在臥,好歹不知!趁著此時,替孟中亭把親事定下來,旁人再想搖動孟家,都不能成!”
他說得堅定,但是楚氏直皺眉,“咱們隻是做伯父伯母的,怎麼就好插手這事呢?況且小六也不肯願意啊!”
“隻要四弟點頭,就能成!”孟月程道,“我已經給四弟去了信,想必不日就有回音,你先準備起來!我看就定下你娘家侄女,先找人把八字合起來!”
孟月程倒是說乾就乾的主兒,他是宗主,弄來孟中亭的生辰八字信手拈來,現在就差孟月和的授權,立馬就能操辦起來孟中亭的親事。
楚氏聽得一愣一愣的,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孟月和的信突然到了,孟月程拆開一看,哈哈笑起來來,“自家的兄弟果然沒有二心,四弟在信裡說了,但憑你我做主!”
“呀!還真就跟老爺說得一樣。”
孟月程仰了頭,“這是自然!”他說著便叫了楚氏,“走,去祠堂拿了小六的八字,快快找人合來。趁著嶽氏病好之前,就把定親諸事走起來,等她醒了,也不能如何了!”
孟月程說著,還哼了一聲,“楚家這樣的親事,百裡挑一,嶽氏這是撿了個大便宜!”
楚氏也這樣覺得,她這兒就有楚芸芬的八字,這邊孟月程拍了板子,楚氏就親自去了城裡的道觀,尋了一位老道士合了這兩份八字。
那老道合完,“呦”了一聲。
楚氏心中一驚,心道難道又沒能合上?自家侄女八字過陽,隻怕合出來一個不順的結果,這親事也不能逆天而行。
可她沒想到,老道竟然笑了,“哎呦,老道這一年合了多少生辰八字,您家這份兒,當屬第一好!”
“第一好?!”楚氏難以置信,“道長所言是真?”
“怎能有半分假?”老道立時跟楚氏分說起來,楚氏聽得是眼角眉梢都是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