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稚愣在當場,起初的小雪越下越大,落在衣服上不能立時融化掉,崔稚不開口,鬆煙一臉無措,魏銘默了一默,“六爺不方便就算了,我和姑娘有話要跟六爺說,你通傳也是一樣的。”
鬆煙連連應是,請魏銘說來。
誰知就在此時,突然有人叫住了鬆煙,“鬆煙,讓我好找!大老爺尋你過去問話呢!”
鬆煙一愣,回頭看,竟然是孟月程的小廝。
孟月程的小廝瞧了魏銘和崔稚兩眼,拉了鬆煙,“這兩位是?”
魏銘聽得是孟月程的小廝,便同鬆煙搖了搖頭,鬆煙含混應了那小廝,那小廝卻拉著他走,“既然不是要事,趕緊走了,大老爺要問你話!”
說著,就把鬆煙拉走了去。
鬆煙一臉歉意,魏銘要說的話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他回頭去瞧崔稚,見崔稚眉頭緊皺,盯著孟家的門。魏銘突然替她感到無限的困難,孟家厚重的院門和高聳的院牆,對她而言真是合適的選擇嗎?
就像如今他們兩次都見不到孟中亭一樣,一旦有人或者事橫在她和孟中亭之間,她和孟中亭便如同被隔絕一樣無法交流,畢竟跨越的太多。
魏銘轉身拉住了崔稚的手臂,“雪下大了,走吧。”
她還在孟中亭的回絕中震驚著,她問魏銘,“小六怎麼了?”
魏銘不回答,他說,“若是你還想試試,明日再來一次,若是明日還不能見,便算了吧。”
崔稚點了點頭,被魏銘牽著,離開了落玉坊孟家的高牆大院。
孟家門裡,鬆煙被叫去孟月程處問了話,孟月程得知孟中亭自從聽了衝喜的話,失魂落魄,便曉得這事很有些戲。
他讓鬆煙下去,同楚氏道,“我看事不宜遲,早早敲定下來的好!”
楚氏問他,“老爺還想怎麼早敲定?這還不夠快嗎?”
孟月程不以為然,“自然要趕在嶽氏醒來之前,或者說,要趕在嶽氏出事之前。”
現在嶽氏昏迷,如果醒了,八成會出手阻攔這門親事,至少孟中亭便不會如現在這樣聽話了,如果嶽氏不幸病逝,孟中亭守孝三年,楚芸芬可就等不起了。
孟月程看得明白,還有最後一層,“皇上病了,朝中恐怕要起變,我如今還在青州,自然要多同朝中聯係,有了孟楚這門親事,就能有個正經時機同朝中往來,若能借機重回大理寺,就更好了!”
所以此事宜早不宜遲!
楚氏一聽,便道也好,她琢磨了一下,“那鄔大夫人好似對小六的親事頗為上心,約莫是怕進來個身份不明的,同小四媳婦不好相處。我若是讓他通過小四媳婦給小六暗示,不曉得如何?”
“不錯!”孟月程立時道了好,“鄔自安在京城沒少受我照拂,那是個過分老實的,不頂什麼用!鄔大夫人也是替夫辦事了,不會不願意,你儘管使喚她!況她在青州日久,必然有些手段,不怕小六不上鉤!事成之後,待到芸芬嫁進來,讓芸芬同小四媳婦和氣相處,豈不是兩全其美?”
楚氏也是這麼想的,這樣一看,豈止是兩全其美,那真是處處順當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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