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的倭寇一眾竟有近二十人之多,而守衛的人隻有九個,算上黃軍醫、薑家伯侄,也才十二人。
滿院子的狗汪汪直叫,有幾條公狗已經衝出去和倭寇殺在一處。崔稚捂著肚子,被魏銘護在身後,臉色發白,她說不行,“倭寇明顯是有備而來,我們這樣能撐多久?”
魏銘看了看情形,也覺不妙。這些人全是奔著餘公而來,就算自己想出麵把這些人引開,都不行。顯然餘公也想到了,他看了一眼崔稚,叫了魏銘,“你把丫頭帶走,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同你們無關!”
“外公!不可!”崔稚一下喊出了口,餘公聽見她的聲音,麵上不禁露出慈祥的笑,他說丫頭,“不論你是不是我的孩子,你都是。”
喊殺聲此起彼伏,崔稚卻在這話中,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她搖著頭說不行,不行,“我不能自己走。”
餘公卻不再理她,直接叫了魏銘,“魏小子,帶好丫頭。”
魏銘神思一凜,他說了聲好。轉身拉著崔稚便往後院而去。崔稚驚訝地拍了他,“魏大人!你怎麼”
“彆說話,跟緊我,我有辦法!”
他說完便扣住了崔稚的手腕,崔稚立刻不再猶豫半分,有護院的軍戶替他們擋出一條道來,兩人迅速往山下奔去,有倭寇看將兩人跑了,立時分出一人追了過來。
這人拿著長刀,速度極快,崔稚不知道自己哪裡來得勁兒,竟然一步不錯地就跟著魏銘,知道魏銘突然把她拉到一個破舊的山神廟旁。
山神廟不大,裡麵的山神身上還有村民供來的衣裳。魏銘拉著崔稚直奔那山神身後,甫一蹲下,那緊追他們的倭寇就到了。崔稚緊閉著嘴,手下想摸索什麼東西抓在手裡,魏銘比她快了一步,不知道從哪扒出來一個碎瓦片,另一隻手裡攥了一個石子。
那倭寇進到了山神廟裡,嘟囔了兩句聽不懂的話,魏銘手裡的石子騰地一下彈了出去,立刻吸引了此人的注意力。
就在那倭寇聽見聲音往一旁找去的時候,崔稚見魏大人好似一頭等待許久的豹子,一下躍了起來,以她看不清的速度直撲那倭寇身後,沒等那倭寇回頭,手下的瓦片已經割到了倭寇脖子上。
血噴了出來。
山神廟迅速歸入寂靜。
一切發生的太快,崔稚目瞪口呆,而魏大人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將此人衣裳扒了下來。崔稚一看,立時問他,“你要裝作倭寇去引人?!他們肯跟你走嗎?”
“所以,我還要你幫我個忙。”
魏銘臉上有血汙,崔稚看不清他的表情,可那雙眼眸黝黑鋥亮,他招了崔稚近前,“你還記得山裡落熊的坑嗎?陪我演一場戲”
西山完全被血色暈染,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搏殺當中,魏銘提著那把剛剛奪來的長刀,重新奔回了小院旁。安東衛所的軍戶力量漸漸不敵,倭寇卻正殺得起勁,院裡餘公、薑馳等人,也全都提了刀劍。
魏銘直接混進了倭寇的陣營,真真假假地同軍戶拚了兩刀。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個黑影掠了過去,他忽然一愣,提刀指著那黑影指去。被他這一指,好些人朝著遠處的黑影看去,那黑影身形高大,雖然瞧不清臉,卻同餘公的情形有幾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