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父那邊,定然是有了成章,隻是咱們這邊,公爹遠在揚州,不知該如何行事。”
楚芸芬也知道他們和孟月程這條沉船綁的最緊,不和孟月程一起沉淪,就必須想辦法自救,他問孟中亭,“能加快聯係公爹嗎?”
孟中亭搖了搖頭,“你有所不知,爹對大伯父這個長兄,無有不從,若是大伯父讓他去尋外祖父,隻怕爹是肯定要去的。”
這樣一來,就麻煩了。楚芸芬咬了咬唇,他們去求孟月和想辦法自救,孟月和隻怕隻會和孟月程綁的更緊,“那娘那邊呢?”嶽氏倒是個眼明心亮的人,比孟月和強多了。
可孟中亭就更搖了頭,“娘的身體元氣大傷之後一直都不好,我不想讓她過於擔憂,況娘在青州,也是不便。”
那還能怎麼辦?
小夫妻都陷入了沉思,而片刻之後,孟中亭突然坐直了身子,燭火劈啪一響,“我知道找誰了。”
*
今日一早起來的時候,霧更重,天更冷了,院子裡結了一層白白的霜,崔稚這次見識到了北京的寒冷,裹得緊緊地出了門,魏銘已經站在院子裡冥想了。
朝堂大亂的緣故,殿試比預期有所推遲,但沒兩日就要舉行了。
崔稚叫了魏銘,“魏大人,不冷嗎?你要是凍著了,到時候殿試打兩個噴嚏,這些多年的舉業可就白費了。”
殿前失儀可不是玩的,皇上開心可能放你一馬,不開心直接拉出去的不是沒有。
魏銘被她這一提醒,點頭道是,“若是能吃上一頓熱乎乎的早點,必然不會著涼了。”
崔稚好心提醒,反而落了個差事。
說起來最近的魏大人越來越會撒嬌了,不止讓她服侍他穿衣裳,還要她親手做的飯才能吃,昨天吃晚飯的時候,他竟然說他寫字手腕累著了,要她替他布菜,並且,喂到嘴裡。
崔稚不肯,他就用一副幽怨的眼神看著她,看得崔稚發毛,最後不得不滿身雞皮疙瘩亂蹦地,給他喂了幾口飯,他吃得甚是開懷,說,“人生不過如此。”
崔稚無語。
“你今天要自己吃!不然就讓錢雙去胳膊胡同買包子去!”
魏銘見她識破了自己的套路,隻好點頭,“外麵賣的包子,哪有你做的好吃呢?”
崔稚自去忙活了,燉了一鍋瘦肉粥,攤了個軟香金黃的雞蛋餅,最後香煎了一小盤嫩豆腐,最後調了一盤水蘿卜,端上了桌。
魏大人果然露出了滿意又沉醉的表情,他倒是沒找什麼手累著了,要人喂的借口,他說,“我今兒起床就有些牙疼,要是有人能替我嚼了,送我嘴裡,就更好了。”
這話出口,崔稚隔夜的飯差點吐出去,他以為他是什麼嗷嗷待哺的小寶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