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崔稚的感覺是對的,魏銘果然是每次都說自己不靠譜的話,這種學霸的謙虛不能信,他人還沒回家,吹鑼打鼓報喜信的已經來了。
殿試第一名,狀元!
崔稚在聽到“狀元”兩個字的時候,真是大喜,儘管已經有所預期,還是驚喜到了,魏大人他真的拿了大滿貫啊!
崔稚讓錢雙錢對兄弟倆把一籮筐銅錢架了出來,凡是報喜的人,不管是先來後到,通通有錢拿。
魏銘卻在宮中被今上和太子又召見了一次,太子跟他並無太多親近,可眼神朝著他笑著,魏銘心下一安。
他往家回,離著一個坊的距離,就聽見有人跑著喊著往他們家的方向趕去,“魏狀元家發賞錢了!趕緊報喜去!都有錢拿!沒想到比大戶人家還闊氣呢!”
魏銘捂著額頭笑,這下都知道魏狀元這個寒門,實際上是個有錢人了!
崔稚見著他就這麼回來了,還意外了一下,“你怎麼沒帶著大紅花,騎著高頭大馬回來?”
他想想自己坐在馬上,她站在馬下養著腦袋看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肯定發著光。魏銘想想那樣的場景,就覺得心下快跳了一下,他問她,“那樣子,你喜歡?”
崔稚說怎麼不喜歡,“到時候我就在旁宣揚,魏狀元可是我們五景釀的代言人,五景釀可就跟著你火了!”
魏銘敢情他考個狀元回來,她還淨想著她的生意呢!
魏銘生氣甩了袖子走了,崔稚如何不知道他想聽的不是這個,當下嘿嘿笑著跟在他身後,“我是說,魏狀元,你喜歡紅手帕還是花手帕,到時候你在街上騎大馬,我在一旁給你拋手帕呀!”
話音一落,魏銘就笑出了聲,他回頭瞧見她那個戲謔的樣子,一把將她拉到了身前,“你就不能認真說兩句話。”
崔稚看著他,看著這個一路從小小縣案首,一路考到如今這個狀元的男人,想起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那個坍塌的土屋,那個皮包骨頭的男孩,前世的他,雖然不是案首,不是狀元,可是那個他該是多不容易。
崔稚聽了魏銘的話,認真道,“魏大人,你不容易。”
魏銘看住了她,緊緊攥住了她的手,“接下來,可能還要更不容易一些,崔稚,能陪陪我嗎?”
崔稚沒說能,也沒說不能,她和魏銘對視了良久,伸手摟住了他的腰,貼近了他的胸膛。
她聽見他的心跳,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一樣地跳動著。
魏大人一連三天喜笑顏開,合不攏嘴,錢雙錢對和焦文焦武兄弟私下裡猜測,喜怒不行色的魏大人為什麼突然高興,難道是因為終於中了狀元?
但是對他們來說,魏銘中狀元也不是什麼太稀奇的事,在殿試之前,壓魏銘中狀元的人就相當的多。
畢竟科舉前麵的五場考試都是第一,連天家都喜歡這個彩頭,十有都要點他的。
不過他們兄弟四個不覺得是因為中了狀元,錢對悄咪咪地往崔稚的廂房看了一眼,“咱們姑娘,這幾天天不亮就出門做生意,到了晚上才回來,我瞧著,像是避著咱們狀元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