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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魏銘所言,他接下裡的日子確實異常忙碌,每日在翰林院當差,反而成了最清閒的時間,下衙之後,魏銘通常來不及回家便去了太子的私宅。
襄王把手伸的這麼長,魏銘能覺察出來,太子查起來很快就證據確鑿。起初兩日,太子還有痛心,到了後麵,太子神色上再沒有任何波瀾。
襄王目前的情形很不樂觀,他暗地裡集結了不少兵丁,尤其遠在襄陽,那一帶深山繁多,太子在儘快摸清襄王的兵力。而魏銘從左迅這邊了解到,襄王已經掌握了部分火器,而且不乏對付倭寇的大型遠程火器,雖然大部分未必彈藥充足,但是實力不容小覷。
朝廷不能等到襄王萬事俱備,自發造反再去鎮壓,那樣就晚了,必得先行解決。
而朝廷上下除了太子和魏銘,還沒有人知道襄王意圖謀反的事,一旦被眾人知道,也就意味著襄王會得到風聲。
所以必得暗中布置,才能出其不意,一局定輸贏。
魏銘日日忙碌,直到天上飄雪,才意識到臘月臨近。
崔稚因著冊封縣主,許多時間未曾離京,眼下時局不穩,大戰一觸即發,不排除襄王到時候裡應外合,在京城發動動亂。
魏銘催促崔稚回鄉,“餘公他老人家也盼你許多時日了,快快回家過年吧!”
“那你呢?”
魏銘無論怎樣都是走不脫的,他說沒事,“我現在不是去歲單打獨鬥的狀態了,上有太子,下有竹院清黨,你不用擔心我。”
崔稚知道他心中總有定數,儘力控製著局麵,可時局動蕩,人心動蕩,誰知道下一秒什麼人會突然變化,一切都是未知。
可崔稚不能不回去了,餘公、田氏和小乙他們,也是她最親的人,她總不能顧此失彼。
臘月初一那天,魏銘送了崔稚出城,這次因為崔稚縣主的身份,正經調了一隊人馬跟隨,魏銘也沒什麼不放心地,隻是提醒她,“多穿點,時刻抱著手爐,千萬不要凍著。”
如是這番提醒了三五遍,隨著車一路送到了城門口,見崔稚伸著腦袋在車窗裡回看他,隻好狠下心轉身走了。
而崔稚在馬車裡看著他孤零零地坐在馬上,不由酸了酸鼻子,她突然想起了那句詩,“悔叫夫君覓封侯。”
......
崔稚回到安丘,已經年關臨近。安丘還是一如從前平靜,可各地衛所的排防演練,對山匪流寇的大舉清掃,一切都提醒著這個平穩的年在針尖上搖晃,在保持和平和暴亂之間,可能隻有一個推力。
起初,崔稚還能時常收到魏大人的信,有時候不乏言語調侃,可到了後麵,信也來越少,上麵的字也越來越少。
崔稚能感應到的事情,餘公不會沒有感應,年節一過,他老人家突然提出,要去安東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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