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這個人,也沒什麼不好,就是和冒險者比起來,他更像是個傭兵。小隊的隊友素質也總是參差不齊。
安德烈似乎又擔心,又不甘心。
我問安德烈為什麼,畢竟治愈師雖然少,但是我們小隊也沒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安德烈回答說光看就知道那個少年很厲害,很有天賦,而且雖然年紀還小,但是整個人很沉穩,他很欣賞這種人。
這是天才間的惺惺相惜嗎?過了6年還是沒有升上A級的我多少還是有些嫉妒他們的,但是我知道,他們除了天賦,也付出了常人不可能忍受的努力。
所以作為普通人,能做的就隻有守望他們吧。
X8年XO月OO日
今天有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約翰歸隊了,路很高興,拖著約翰出去一頓胡吃海喝。
第二件事是我們小隊收到了冒險者公會的召集,要去調查繁榮之森裡出現的不明魔物,之前有一支B級小隊在森林裡全滅,帶隊的是一位很有經驗的A級冒險者。
繁榮之森並不是危險的森林,所以有A級冒險者在森林裡殞命立刻引起了冒險者公會的重視。
有種不好的預感,希望隻是我的錯覺,約翰回來的時間太巧合了。
X8年OO月X日
克勞迪亞的情況不是很好。
我們從繁榮之森回來已經一個半月了,約翰的事我們都很遺憾,其中最難接受的估計就是路了。
而安德烈擔心的則是克勞迪亞,她的傷雖然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人一直沒有什麼精神,找了醫生和治愈師都沒有效果。
我在森林裡見到了之前克勞迪亞提起過的那個治愈師少年,還有他的隊友,一個年紀更小的女孩。她比我和安德烈第一次交談時候的他更加脫離常識,不是說實力上的脫離常識,是做人方式的脫離常識。
就像克勞迪亞不斷將自己向安德烈靠近一樣,她靠著另外的少年不斷地調整建立了某種自我。看著這樣的關係,我覺得有點危險。
不過克勞迪亞和安德烈也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
克勞迪亞現在的情況,如果再保持下去,可能會無法再做冒險者了吧?安德烈會怎麼做呢?
X9年O月X日
路離隊了。他走的時候沒有打招呼,隻留下一封信。
很擔心。
X9年OO月OX日
克勞迪亞可能要退役了,她雖然現在身體都好轉了,但是失去了所有的技能和魔法,偶爾還會無法控製距離感,就好像眼睛的一部分失去了功能。
她再也不能陪伴安德烈一起冒險了。
X9年OO年OO日
安德烈告訴我們,他要再次向克勞迪亞求婚。
他要一直陪著她,就像她以前一直陪著他一樣。
“我來照顧克勞迪亞,我不在乎是不是還繼續做冒險者,我在乎的是她。”
我有種感覺,安德烈終於長大了。
X10年O月X日
克勞迪亞終於答應了安德烈的求婚。
兩人開始籌備婚禮,看到他們終於走到一起,我也很高興。
X10年OX月O日
克勞迪亞和安德烈舉行了婚禮,來了很多人,大家都很高興。
之前在繁榮之森遇到的少年和他的隊友也來了,兩個人都長大了不少,孩子們的成長和大人們比起來看起來更明顯。
女孩應該十三歲了,稍微長開了一些,但是看起來性格沒怎麼變。
少年應該是十七?成熟了很多,有大人的樣子了。
路沒有來,但是寄來了賀禮,這讓我有點意外,我以為無論如何,他還是會來參加安德烈的婚禮的。
婚禮後半段,男性們聚集到了一起,說著一些女性們大概不會願意聽到的話:在場的姑娘哪個更好看些,有沒有自己心儀的對象,想和哪個姑娘去搭個訕。
安德烈和我並肩站著,他伸手勾繁榮之森遇到的少年肩膀,把他拉到身邊問他和旅伴的關係。
少年則用不符合他年齡的圓滑方式糊弄了過去,真不知道是誰更年長一些。
今天我喝了很多酒,很高興,希望我能很快看到克勞迪亞和安德烈的孩子。雖然我知道克勞迪亞懷孩子可能會很困難,但是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X11年X月X日
今天路來見我了,他整個人看上去陰鬱了很多。
他告訴我,他在調查約翰的事,但是處處碰壁,他不知道這件事還能求助誰。安德烈和克勞迪亞已經結婚,克勞迪亞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他不想去找安德烈。
他現在能想到的隻有我。
我不知道我能給他什麼樣的幫助,他(接下來的字全部塗掉了)
(撕掉了很多頁)
(很多血跡)
(不知道是誰的字跡,歪歪扭扭地寫著:往下看,在那裡,往上看,也在那裡)
(這句話下麵劃了兩條線,兩個驚歎號,同樣歪歪扭扭的字跡: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