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迪亞一開始並不相信什麼“卵”進入了她的身體,雖然她的確身體狀況不好,但是並沒有感覺到有異物,不過在阿德裡安和她單獨聊了一會之後,克勞迪亞最後還是同意接受治療。
於是安德烈聯係了專門的醫師來幫忙,因為那位醫師到傑爾德還需要三四天的時間,所以在這短時間裡,除了普通的日常起居,黛博拉會坐下來研究布蘭德利交給阿德裡安的那些手劄。
“阿德裡安。”黛博拉放下剛看完的日記一部分,抬頭問坐在桌邊看書的阿德裡安,“你覺得懷疑戀人出軌算是一種‘嫉妒’的表現嗎?”
“什麼?”阿德裡安正在看的書是《不使用治愈魔法也能做到的創傷護理》,他似乎是在為之後克勞迪亞的治療做準備,“怎麼突然這麼問,”雖然阿德裡安有些疑惑,不過還是好好回答了,“嗯,如果有確切的‘出軌對象’的話的確可以算是一種嫉妒吧,不過,我覺得這與其實‘嫉妒’不如說是‘不自信’,如果你不是泛指而是說克勞迪亞的話,這個情況應該是因為身體不適所帶來的後果,而且也有年齡問題在裡麵。”
“嗯。”黛博拉撐著頭聽完阿德裡安的話,稍微思考了一會,才說道,“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你指什麼。”阿德裡安放下書,索性站起來,走到黛博拉身邊,拿起她放在床邊小圓桌上的日記殘頁看了一眼,“這裡麵有什麼在意的東西嗎?”
“是啊,除了一些基本的日記內容,和一些實驗內容以外,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那些寫滿紙張的‘嫉妒’的確很讓人在意,”黛博拉伸出手,對阿德裡安做出了“要抱抱”的動作,後者放下那些紙,很自然地把她抱了起來,然後坐到她原來坐的位子上,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總覺得那個‘卵’,似乎是建立在某種強烈的情緒上的。”
“怎麼說。”阿德裡安示意黛博拉繼續說下去。
“你看嘛,目前我們遇到的情況基本都是兩兩一對的,首先是我們遇到過的約翰和路,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路比約翰成長快,也比較強吧,雖然路是變成了奇美拉的樣子,但是從這點來說他可能也經過了某種‘實驗’吧?不然肯定人不會自然變成那樣的;然後就是這個日記的主人和安德烈,雖然我們看到的前後部分都很正常,他似乎是一個前輩守護後輩成長,但是當中的這一部分就很明顯不是正常的‘守望’了,”黛博拉從紙堆裡抽出那兩張寫滿了負麵情緒的紙張,“雖然看著讓人覺得很不適,但是非常淺顯易懂,約翰也會嫉妒路的吧,明明兩個人的起點是一樣的,卻漸漸被甩開了。”
“‘嫉妒’啊,”阿德裡安看向黛博拉手裡拿著的紙條,“這裡寫了吧,‘我也這麼強的話,應該可以靠任務賺更多的錢吧?’”
“唔,的確是這麼寫的。”黛博拉也再看了一眼。
“布蘭德利和我說過,移植‘卵’之後可以獲得超過常人的力量,可以算是一種‘變強’的捷徑。”阿德裡安把黛博拉手中的紙抽走放回桌上,“對於他們來說,與其說是‘嫉妒’不如說,走了捷徑吧?”
黛博拉轉頭看阿德裡安,總覺得他的判斷比自己的微妙得更刻薄一點?不過她想了想,阿德裡安屬於天賦和努力一樣都不缺的人,這種類型的對於單純的天賦論反而會更反感一點也是正常的。
“不過克勞迪亞可不是會走捷徑的人。”黛博拉嘟了嘟嘴,“而且她會突然懷疑安德烈出軌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阿德裡安對於這件事倒是持相同意見:“克勞迪亞的事,果然還是在繁榮之森因為被那個奇美拉攻擊了。”
“趁克勞迪亞被它鉗製那時候把東西置入克勞迪亞的體內嗎?但是按理說那麼個‘卵’,至少也有個心臟的大小吧,在身體裡能藏哪裡還被發現呢。”在哪裡都會凸出來一塊的吧?這麼想著的黛博拉突然想到了答案,“不會吧,不會是在那種地方吧?”這是什麼一點都不好笑的黑色玩笑啊?
“想到什麼了?”
麵對阿德裡安的問題,黛博拉湊過去,伸手摸上阿德裡安的小腹:“在這裡,可能。”
黛博拉突然的觸碰,讓阿德裡安身體僵硬了一瞬,他斂眸:“小腹?”
“是啊,”黛博拉這次摸他不是為了騷擾他,所以沒有再做什麼過分的動作,隻是手沒有移開而已,“畢竟是‘卵’嗎,所謂的‘卵’就是,可以繁育出下一代的東西吧?”
說到這裡,阿德裡安也明白了黛博拉的意思。他先是把她的手挪開,才繼續說了下去:“這個還需要到時候確認了才能知道。”
這時候傳來了敲門聲,安德烈打開門:“醫師到了。”
於是黛博拉和阿德裡安跟著安德烈下了樓,在客廳裡見到了克勞迪亞和那位醫師,這位醫師看起來非常年輕,一頭類似稻草色的披肩發,一雙褐色的眸子,總體給人的印象很溫和,他見到黛博拉和阿德裡安之後,站起來打了招呼,然後做了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之前克勞迪亞的主治醫師,初次見麵,我叫肖恩·盧克。”
黛博拉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聽到這個名字,她略微瞪大了眼睛:“我以為所有的盧克都在光之神殿當祭司,原來也有做醫師的呀?”
“哈哈哈,盧克這個姓氏意外很多哦?”名為肖恩·盧克的男人打了個哈哈,“很遺憾我並沒有機會侍奉光之女神。”
黛博拉點了點頭,做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主治醫師姓盧克,還是前光之神殿祭司,怎麼說,克勞迪亞身體沒有問題才有問題。
接下來和醫師的接洽主要是阿德裡安和安德烈,或者說,主要由阿德裡安主導,他很謹慎,並沒有說出“神之卵”的名字,隻說克勞迪亞身體裡覺得有異物,覺得很不適,想要檢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