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芙如今看見裴老夫人就安心,她小跑著湊到裴老夫人身邊,笑道:“阿娘看什麼呢?”
裴老夫人自己的外孫子和阿芙一般大,因而待阿芙更像個小輩,一臉慈愛的笑:“沒什麼,不過看些閒書打發時間呢。”
她打量打量阿芙:“看起來怎有些憔悴,是不是跟你姐姐妹妹們通宵聊天呢?”
阿芙被她關切的目光弄得小臉一紅,身子一軟挨進了她懷裡:“沒有呢,恐是跟阿娘哭了一場,把眼睛哭腫了。”
裴老夫人摟著她道:“怎得還跟阿娘哭了一場?是不是二郎那個壞小子欺負你了?”
向芙委委屈屈,不緊不慢地把兩人的矛盾挑能說的說了說。
她當然沒傻到跟婆母說明鴛的事,畢竟當年明鴛就是老夫人撥過去給叔裕做通房的。
她隻是說,想要回娘家,卻耽誤了照看外甥孝則,心裡有愧,無顏麵對夫君。
裴老夫人舒了口氣:“這算什麼,我當多大的事。孝則比你還大,怎就要你找看了?又不是嫁了人,就立時長大了。”
阿芙在心裡狂點頭,麵上隻蹙著眉,格外惹人心疼。
裴老夫人又道:“叔裕這小子,自己年歲大,便覺得你也同他一般!這混小子!你彆同他計較,他若是欺負你,你就同阿娘說。看阿娘打不斷他的腿!”
阿芙枕在裴夫人胸前,能感受到她說話時胸腔的震動,覺得她說得格外真誠些。
阿芙道:“夫君倒也不曾將我如何,我過門這些日子,夫君對我也一直是好,隻是我常恐自己年紀小,不懂事,沒能回報夫君的一片真心...”
接下來娘兒倆就是一大堆車軲轆話,表忠心表地阿芙自己都心累了。
可是裴老夫人畢竟是六十多歲的人,這樣來來回回地,還是很有興致。
她苦口婆心:“叔裕呢,是跟著一群野人混大的,說話做事直來直去,從來不知道拐彎。”
裴夫人的手在阿芙纖細的脊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像極了哄小孩子睡覺:“你這麼俊俏的小姑娘跟他,是他的福氣,他自己也知道,不過有時候轉不過來那個臭脾氣罷了。你若是生他的氣了,阿娘可就傷心了。”
阿芙伸出手,環過裴夫人的腰,軟軟糯糯道:“阿芙怎會生夫君的氣呢?剛開始過日子,總有些磕磕絆絆,阿芙明白的。隻是怕夫君厭棄了阿芙罷了...”
裴夫人一拍太師椅扶手:“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