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純心神不定,可向芙偏不開口,她終於忍不了了,一轉身就要走。
阿芙適時開口,怪腔怪調道:“大姐姐,姐夫待你如何啊?”
向純挺直腰板,她是大骨架比阿芙高出半頭來:“自然是不錯的。”
阿芙輕笑:“大姐夫當真是一碗水能端平呢,對我兩個姐姐,真是雨露均沾。妹妹真想問問,到底是大姐姐這嫡女身份管用呢,還是二姐姐的花容月貌管用呢?”
向純相貌平庸,自嫁給李葳後更成了心中痛處,這會氣結:“你..”
阿芙不依不饒:“當然,咱們家三個嫁出來的姊妹裡,托漁陽好山好水的福,我生得最好,二姐姐這花容月貌,也就是有大姐姐無私襯托。”
看著向純兩眼噴.火,阿芙這段時間的鬱氣簡直一掃而空,她乘勝追擊:“妹妹看著還是花容月貌管用些,要不怎麼二姐姐早早有了身子呢?大姐姐,你不會剛成婚就要守活寡到老吧?當然,你成婚的時候,也挺老了。”
阿芙成功把她覺得極為形象的“守活寡”活學活用了,心滿意足地走開,留下向純一個人,簡直氣得想要一頭撞死在梅花樹上。
留她一個人在原地懷疑人生,阿芙腳步輕快地回到白雅嵐身邊。
白雅嵐輕笑道:“阿芙,你可是又得理不饒人了?”
阿芙俏皮一笑:“哪裡有,雅嵐姐姐。”
封了美人的錢朵兒也是個牙尖嘴利的性子:“做的好,阿芙,你大姐姐也是不知好歹,你看她巴結來夫人的樣子,來夫人愛答不理的,她自己不清楚最後還是得靠娘家嗎?”
阿芙道:“就是!”她回頭看了看向純,又麵色如常跟在來夫人身後亦步亦趨了,突然覺得她也不容易。
錢朵兒入宮快一年了,也沒有得到幾次盛寵,因而滿心的怨婦氣亟待與阿芙分享,以至於她都沒能尋著時間同穆家姐姐們和喬貴妃說上幾句。
天色不早,皇後娘娘便說散了,讓各位女眷自行離開。
駙馬王穆之專門進宮來,這會候在禦花園門外,等著公主出來,兩人一起回家。
潯陽公主一臉得色,在眾人的恭維聲中踩著棉花般飄了出來,挽住王穆之的手臂:“駙馬,你來啦?”
王穆之年屆三十,有種翡翠般的君子氣,微笑道:“是,臣來接公主回府。”
潯陽公主瞟了眼女眷們的豔羨之色,更加得意,嬌道:“我累了,駙馬背我吧。”
王穆之麵有難色,畢竟這也算是過於親昵,讓他十分為難。何況宮中有步輦,又何須她公主親行一步呢。
可這是宮城,是公主的家,公主說什麼,他也就該乾什麼。
糾結了一瞬,還是低下身子,在眾女眷的目光中,背起公主,緩緩走遠。
阿芙百忙之中偷覷了眼皇後的神色。皇後王簡惠見到哥哥王穆之被公主這般戲弄,臉色自然不好看。
她黑漆漆的眸子像是蒙了層霧色,很快被鴉羽般的睫毛徹底掩住。
白雅嵐輕輕碰了碰她,阿芙急忙跟上她,兩人都沒有坐步輦,在灑滿夕陽碎金的宮牆下緩緩步行。
白雅嵐輕笑道:“公主和駙馬的感情真是好呢。想來公主剛剛生育,駙馬心疼的不行呢。”
阿芙突然很好奇,鼓足勇氣道:“雅嵐姐姐,阿芙冒昧一句,您可有生兒育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