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會覺得熟悉,又或者像聽彆人的故事....
阿芙靜了一瞬,道:“其實你說這些,我會覺得耳熟。也不會覺得很驚異....雖然我這段日子都沒什麼婢子伺候,可是聽見我從前貼身的就有三個人,我倒覺得挺正常的。元娘....櫻櫻婉婉.....聽起來就會讓我很安心。”
她把臉貼到叔裕的肩頭:“夫君,我真幸運。我覺得現在的我總是生活在從前的我的庇護下。是從前的我,給現在的我留下了這麼多在乎我的人,我就如同一個孤女,突然找到家了。”
叔裕摟緊她。
傻姑娘。
他不想跟她多提從前了。他愛如今的她,千百倍勝過他愛從前的她。
如今的她鮮活,可愛,勝過任何人。
叔裕不想把氣氛搞得這麼凝重,便岔開道:“明兒,恐怕咱們還得去勸勸舒爾。那姑娘打小給我大姐姐寵上天了,這次被打掉了牙,非得尋死覓活不成。”
阿芙點點頭:“阿澎同我講了羊氏先夫人和你大姐姐的事。我記得你曾說你大姐姐是極爽快的人.....”
叔裕道:“我大姐姐對親人極好,可是也極嬌縱——說起來,這倒也是有跡可循的。她的嬌縱就是被我裴家養出來的,是以她長大後,倒也不惜一切,維護裴家的人和事。”
阿芙歎道:“是啊,這世間當真沒有非黑即白的事。雖說這件事上,大姐姐不占什麼道理,可是聽你的描述,她倒著實是個直率可愛的性子。”
“現在想來,你將從前與我大姐的交情忘個乾淨也好,正合適去舒爾和彥先之間斡旋,要不然,我還怕你同我一般偏私,不經意間寒了彥先的心。”
阿芙睨他一眼,嗔道:“我就知道你把我算計了進去!”
叔裕笑:“哎,這怎麼能叫算計?我這叫做籌謀......”
阿芙道:“我從前可見過舒爾?要不要跟他們明說我失憶的事?”
叔裕倒忘了這一茬,猶豫道:“你遇險的開端就是跟彥先一起出去微服私訪了.....告訴他們倒也無大礙,都是自家人。不過將來多少有些麻煩,能掩蓋過去,也就掩蓋過去了。舒爾那孩子在你跟前養過幾日,不過估摸著你也不曾與她交過心....”
“哦對了,你隻比她大兩歲,長輩架子,端一端也就算了。至於彥先,你們倆應該同歲。”叔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阿芙瞠目結舌:“那你還一口一個舒爾那孩子!”
她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把叔裕推開,看著他滿臉都是“禽獸”二字:“你這個一樹梨花壓海棠!”
叔裕大笑:“這倒是殊途同歸了,昏禮上凝之就說過這句詩....”
“哦對了,還有一點.....”叔裕笑眯眯地看著阿芙的眼睛:“你沒嫁成的那個青梅竹馬,如今在福安任職,舒爾看上了,我姐姐本要幫她求親,被你那個青梅竹馬婉拒了,舒爾這是一路從長安跑到瀘州來,正謀劃著南下去見他呢。”
阿芙再次目瞪口呆。
叔裕還有閒心談笑:“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還真是像。”
阿芙憋了半晌:“你家真亂。”
叔裕倒也不惱:“聽說你家前一陣子分家了,也是鬨得雞飛狗跳。得,這趟回去,咱倆成了滅火大隊了。”
阿芙對自己的娘家還有股子疏離感,歎了口氣道:“叫她們鬨去吧,估計我去了也不堪大用。不過,關於舒爾要去找我.....”她有些不好意思,“我那個青梅竹馬那事,你大姐姐可同意?聽你的意思,你大姐姐也看中他的,不然也不會去提親。”
叔裕饒有興味地欣賞阿芙說起“青梅竹馬”時候的為難之意,心頭感到萬分的暢快:“我大姐姐確實是看中你那個青梅竹馬了。說句實在話,他確實一表人才,我若是個姑娘,我也看中他。”
阿芙怯怯地表忠心:“我可沒看中他!”
叔裕“哼”了一聲,故意不置可否。他就喜歡阿芙這樣自覺虧欠的樣子:“是以我大姐姐就去給舒爾提親——她做慣了的事,娶你也是她去幫我提親的——但是晉珩——就是你那個青梅竹馬——說什麼南紹未滅無以為家——他以為他橫刀立馬大將軍呢,真是的——然後我大姐姐也就作罷了。她自個兒吃了強嫁的苦,其實是不想叫舒爾重蹈覆轍的。那丫頭是偷偷跟上了我的車隊,一路跟來的。”
阿芙覷他:“守備可真鬆懈,竟就叫她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