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還要一心多用,對於根本沒有玩過這類遊戲,也沒有從遊戲那一次次的失敗中鍛煉出足夠良好心態的浮煙來說,便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它一個轉彎沒能及時,原本的火焰團子就這樣在道旁的“欄杆”上撞成了一張火焰餅,緊隨其後衝上來的長右又是一拳砸在了火焰餅上。
浮煙又一次碎了。
再度凝聚回原型後,浮煙睜眼,發現自己重新回到了起始點的神廟之中。
浮煙:“……”
它真的是……
但凡歲陽不是能量生物,沒有實體,它現在都已經一口氣梗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來,能被直接活活氣死了。
() 浮煙:“我怎麼又回到這兒來了?!”
係統:“您沒有原地複活的道具,所以隻能選擇重開。”
浮煙:“那什麼原地複活的道具,我要怎麼弄到手?”
係統:“打開係統商城,點擊購買即可獲得——簡單點說,就是氪金。”
浮煙:“……”
且不說它沒錢。
就算它有錢,這個遊戲世界還有什麼氪金的門路不成?!
呸!它就算有錢,也不會把錢白白送給霧青這個惡心人的玩意!
惡心,惡心死了!
浮煙無能狂怒,組成它身體的火焰明明滅滅,起伏不定,像極了被氣到胸口劇烈起伏的人類。
不行,不能這麼下去。
浮煙心想,這麼惡心的遊戲,它根本就看不到通關的希望!這一定是那個叫霧青的仙舟人的陰謀,想要將它耗死在這一關內!
它忍著心疼,將自己吞噬進體內,融合起來的那些歲陽分出來了一個。
“阿灼。”浮煙儘量對分出來的這個團子好聲好氣,“你不是最喜歡玩嗎?這個世界就是個遊戲世界,你在這裡慢慢玩吧。”
阿灼曾經附身在孩子身上,正是孩童心性,聽說是遊戲就來了興趣:“好啊。”
它飄在了浮煙剛才所在的位置上。
而浮煙鬆了口氣,對係統說:“現在,我的身體之一在這裡過這關,其他的我自然可以去彆的遊戲裡麵闖關吧?”
對於進入了遊戲世界的浮煙來說,現在的阿灼能算是它的一部分,但卻又有著獨立的意識。
係統沉思片刻後,同意了下來:“行。”
浮煙這個行為確實是卡了遊戲世界的bug,但是係統也製止不了,畢竟霧青在設定技能的時候著急了,沒能將細節寫得足夠清楚。
但是此時正在看著直播,先前一邊看一邊忍著笑聲忍得非常辛苦的霧青卻半點不慌張。
她這裡的遊戲世界可是有成千上萬的——兩百年來,她玩過的所有遊戲,全都被她投入了這個遊戲世界之中。
況且,這裡的判定規矩,其實是要通關一定數量的遊戲,並且,所有已經進入的遊戲世界都要通關了才行。
浮煙就算能分出其他歲陽來和自己一起通關,但難道它自己通不了關的,分出彆的歲陽來就行了嗎?
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
總之,浮煙雖然打得一手好算盤,但它現在以為的捷徑,或許反而會是坑死它的設定。
霧青看著係統在答應了浮煙的要求後,重新給浮煙抽了個遊戲世界。
而這一次,浮煙進入的世界,名為fppybird,需要進入其中的玩家像是一隻小笨鳥一樣在空中一躥一躥、一跳一跳,通過無儘的隘口,達成一個分數,才能成功離開。
這款遊戲和神廟逃亡一樣,理解起來當然是非常容易的,但是當真正上手之後才會發現……嘿嘿。
浮煙在了解這個
遊戲要怎麼玩之後信心百倍:這它怎麼可能玩不好,人類或許還玩不好,但是它,歲陽,平時就是飄著走的!
“這把肯定快速通關。”浮煙自信地說道,“人類,彆想攔著我!”
它開始了。
在天花板上垂下來的立柱與地麵上伸起來的立柱之間的空蕩中,看到眼前出現巨大的、鮮紅的數字:
3、2、1。
倒計時結束,它眼前閃過一個“開始”,浮煙當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極速下墜。
哈?
它明明會飛——
啪嘰。
浮煙的念頭尚且沒有在大腦中過完,而它其實已經生出了自己要往上跳的念頭,甚至都已經開始動用陌生的肌肉發力……
但是它直接摔了下去。
浮煙砸在了下方的立柱上。
明明掉落的速度也不是很快,甚至它在掉落的時候,距離下方立柱的頂端隻有不到三十厘米的距離。
就算是個孩子,從這個高度跳下去,理論上來說都不會有什麼事,膝蓋一彎,就把力道全部卸掉了。
但是,浮煙就這麼懵逼地感覺到自己爆炸了。
原本的火焰團子又一次變成了一團四散的綠色火焰。
這一次浮煙凝聚起來的速度倒是很快,它能夠感覺到,這一次自己炸開時並未受到什麼傷害,和之前被長右一拳打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但是……
**的一次接著一次的炸,這種事情對於一個歲陽來說是多大的恥辱!這是反反複複往它的傷疤上頭撒鹽!
仙舟人,當真是不要臉了!!!
眼看著浮煙好不容易換了個世界,結果沒一會兒又開始無能狂怒,仍然在看著直播的霧青隻能聳聳肩。
這心態不行,差太遠了。
還自信呢,覺得自己會飄呢,樂死,會飄有什麼用。
你會跳嗎?
連膝蓋都沒有,還想快速通關?
不如洗洗睡吧,夢裡啥都有。
霧青也不忍著了。
再憋下去,她的嘴角非但不會不上翹,甚至臉頰兩邊的肌肉還會變得酸澀異常。
她看著浮煙為了脫離第二個世界,又一次將一隻歲陽給分離了出來,然後要求去往第三個遊戲世界,整個人樂得甚至令校園乙遊npc們對她側目。
甚至於,一道陰影出現在她的桌邊,一個非常耳熟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幾分好奇:
“在看什麼很有意思的東西嗎?是否介意讓我瞧瞧?”
霧青抬起頭,正對上她推。
“沒什麼,一個遊戲直播而已,主播在玩fppybird,它玩得好菜。”
霧青乾脆利落地關掉了直播,把注意力拉回了她自己需要通關的遊戲。
笑死。
有推看誰還會繼續關注那邊被氣到七竅生煙的浮煙?
真當羅浮白月光這個稱呼是吹
出來的?()
哪怕是下位替代的替身,都比浮煙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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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穿著和四周其他同學一樣的校服,卻因為是玩家而不是npc,比旁人多了幾分青春明媚與鮮活的少女笑得陽光燦爛:“一會兒一起下去看看貓嗎?”
對於霧青來說,這個遊戲世界算是她的主場。
這並不完全因為這是她自己捏的技能,更是因為,這個遊戲世界中投入的每一個遊戲,她都曾經玩過一段時間。
雖然短的可能隻有一個小時,但好歹也都是玩過的。
這也就意味著,隻要不是《神廟逃亡》或者《fppybird》這種每次都要新開一局的小遊戲,她都可以不用從開頭開始。
現在,她就在這款乙遊中,自己存的最後一個檔的進度上。
主線已經快要過完,攻略進度也已經進入收尾階段,玩家和男主之間的曖昧已經發展到了樓下那隻做為緣起的流浪貓若是會說話,得喊男主“阿爸”,喊主控“阿媽”的那種拉絲程度。
不用從頭開始攻略一遍,好評。
“好啊。”她推的男主微笑,轉頭看了眼教室最後方的鐘,“現在距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要不現在就下去一趟?”
霧青完全無法拒絕。
*
這款校園乙遊非常注重場景的唯美。
真正做到了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清風冬有雪。
此時,遊戲中的時間線正在春季,校園中的幾棵櫻花樹悉數盛放,粉白的花瓣在微風中飄飄搖搖地落下。
道旁的貓身上都沾了好幾片花瓣。
雖然遊戲從2d的變成了全息的,但是霧青喂貓的操作仍然熟練。
她從帆布袋中掏出貓條,輕鬆地撕開了一個小角,然後擠出一點裡麵的肉泥,喂到小貓的嘴邊。
當然,這隻在玩家和男主剛剛邂逅的時候還是幼崽的貓咪,如今已經絕對算不上小了。
不過,從幼時養成的習慣,仍然讓生性警惕的貓貓放心地靠近了這兩個時不時就會來給它投喂些零食的兩腳獸。
它甚至稍稍抬起了下巴,允許霧青伸手在它那毛茸茸肉乎乎的下巴上輕輕撓著。
真是可愛的貓貓啊。
霧青擼貓擼得心滿意足。
雖然說家裡還有妙妙在,而且妙妙也是一隻脾氣很好、很黏人,甚至不介意把肚皮翻過來給她暖手的好貓貓,但是正所謂,家花哪有野花香,家貓,在這方麵,自然是落後了校園流浪小野貓一籌的。
她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當然,霧青此時還能夠感受到,身邊站著的青年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很溫柔,仿佛光是看著眼中的情境,心境就會變得十分安寧祥和。
化用一首著名的小詩,這會兒的畫麵便是:
你蹲在樹下看著貓,同喂貓人看著櫻花樹下的你。
如果這不是全息的遊戲世界,而是2d的版本,霧青現
() 在肯定已經開始截圖了。
多美好啊。
她推這溫柔如水的目光,這令人心安的微笑,難道不值得裱起來嗎?
嘩——
一陣風吹來,原本還隻是零零星星掉落兩片的櫻花花瓣這會兒直接變成了一陣雨。
瀟瀟灑灑地這樣落下來,將霧青麵前的貓直接淹沒了。
霧青笑嘻嘻地掏出手機,和正要搖頭晃腦將身上的櫻花花瓣甩開的貓貓討價還價:“粉色的貓貓可不常見哦,不要動,讓我給你拍兩張照片,給拍照一會兒就喂你再吃兩塊凍乾。”
遊戲裡的貓也比現實裡的貓聰明。
貓聽懂了。
貓果然沒有動,等著霧青拍下兩張照片,然後用手指快速將它身上的櫻花花瓣扒拉乾淨。
貓貓甚至還很乖巧地用腦袋蹭了蹭霧青的手——不過,或許是剛才花瓣落在腦袋上的時候癢到了,所以這會兒要在兩腳獸的手上稍微止止癢。
貓貓在蹭她的手的時候,霧青聽到身後很輕很輕的哢嚓聲。
是手機拍照的聲音。
霧青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到青年正將手機裝回口袋裡,在反應過來自己被發現後,臉上浮現出少許薄紅。
他的另一隻手微微探出,似乎是想要伸手來摘掉她頭頂上的這些櫻花花瓣。
但不知為何……手頓在了半空中,沒有繼續伸過來。
攻略的好感度不是已經到了很高的數字嗎?
為什麼不伸手了?
霧青分明記得雖然在主線裡主控和幾位男主的感情狀態都還處於單純的、停留在牽手水平的狀態,但是在那些支線裡麵,限製某些劇情發生的唯一原因就是大家都還沒有畢業,都還不是真正的成年人。
於是她往前湊了湊,主動將自己的腦袋往對方的手下送。
這可是元氣主動款主控在麵對當前這種情況下最合適的選擇,也是最能夠增加好感度的選項!
但是腦袋探了過去,卻沒有等到為她拂落頭頂花瓣的手。
霧青:“嗯?”
她抬頭,有些不解地看向此時已然將手縮了回去的她推。
這麼冷淡的嗎?
她先前攻略的好感度都到哪裡去了……嗯?
奇怪。
明明臉還是那張臉,笑還是那個笑,但她怎麼覺得她推有點兒不對勁。
感覺和剛才、和先前她在遊戲中感覺到的……不太一樣?
霧青探尋的目光停留在這張臉上,心中轉過諸多猜想,最後落實到了一個概率不大,但她偏偏直覺覺得就是真相的猜測上頭去。
“將、將軍?”
站在她麵前的人輕輕歎了口氣,不過那歎氣的聲音也是帶著笑意的:“就那麼明顯嗎?我還什麼話都沒說呢。”
霧青小聲:“其實還挺明顯的,特彆是上一秒下一秒的那種區彆。”
她試圖比劃了下,發現並不是很能比劃明白,乾脆直說
:“這個角色……就是這個乙女遊戲中的男主之一,是非常知名的、擦邊著將軍你的形象捏出來的。在仙舟他人氣可高了!”
等等。
這話說的奇怪。
霧青甚至覺得自己仿佛是在當麵ntr。
這話再往下說,感覺既不尊重景元,也不尊重遊戲中的角色——雖然他從被創造出來的時候,他的製作人打的就是個替身的主意,但霧青做為一個遊戲製作人,多少會在代了的同時,對這樣一個角色生出幾分柔軟的同情。
於是她生硬地將話中的主角掰到了景元身上:“將軍是怎麼進來的?”
“這問題還得問你。”頂著一張和自己原本模樣相似但又有幾分不同的臉的景元問,“有什麼權限可以讓我把麵容改回去的嗎?”
他確實看不見自己的臉,但總覺得有些不習慣……嗯,身上的校服也不習慣。
霧青:“或許可以問問係統……?”
她先前已經把權限都給交出去了,現在就是個遊戲世界內的玩家,權限不大,隻夠吃瓜。
而且說起來,她也有很好奇的事情想要問問係統:
“難道不應該每個進入這個世界的人都是以玩家的身份入內的嗎?為什麼將軍你就可以直接變成遊戲角色呢?變成遊戲角色了還能通關嗎?”
景元過了會兒才回答——在沉默的這段時間裡,他的麵容迅速發生了調整:“係統說,是因為這個角色同我的匹配度過高,嗯,應當還有帝弓司命賜下力量的緣故。”
霧青懂的。
她是什麼水平,令使是什麼水平?
她弄出的這個遊戲世界若是想要將令使困在裡頭,那便就像是妙妙想要靠著自己的腦子解開一道數學題。
門都沒有。
霧青:“那……為什麼將軍您還會進來呢?”
景元聳聳肩:“原本我也不想啊。可是,你留在綏園中的那個光球太厲害了,除我之外,每個靠近的人都被卷了進來。”
景元歎了口氣:“不管是讓雲騎還是讓十王司靠近,都隻是平添受害者而已,此時除了我能算是個救援,還有誰能乾這個呢?”
霧青當即差點給他跪下了:“對不起!這次出去之後我一定會認真改bug的!”
至少不會再給景元添活了……嗯,她一定努力!
身為仙舟人,不思為將軍分憂,反而給將軍添亂,她是真的愧疚得厲害。
“不妨事,這裡還挺有趣,至少比上來直接便要同歲陽打一場來得輕鬆。”景元心態極佳,“如果你通關了,離開這個遊戲世界,是否可以從外麵解開它?”
霧青不太確定:“應該吧?”
景元:“……”
景元:“我相信你。”
他沒有繼續說這個危險的話題,而是問霧青:“現在,既然我成了男主,我要怎樣才能輔助你通關?”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霧青的臉當即成了番茄色。
她喃喃道:“戀……那個,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