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晝色夜濃 蘇杭杭 10294 字 11個月前

而蘇恩幼作為蘇家晚輩,人在北京當然應該親自來探望一下,也就坐了車過來,還順帶買了果籃。一早知道這是段爺爺自己家有點關係的醫院,蘇恩幼臨行前還做了點準備,可真到了地方才知這兒的恢弘。

想到好像還有段淮敘參與投過資,一時不免去想,那這段家三房得是多有錢才能到這種程度。

也忍不住將段淮敘那抹清冷淡立的身影與這兒進行聯係。心說,他應當不是那種暴發戶一般在外隻知闊綽撒錢的大老粗。

到了地方,首先沒見著老太太,卻是見著段家三房家裡的小兒子段雅真。段雅真和蘇恩幼同年,都在北京上大學,隻不過對方今年也才大四,就讀電影學院。

二人於專業上很是相近,所以原先家裡也有撮合他倆認識的意思。

可惜兩人實在是不來電,而且段雅真還比她小,這麼多年,也就相當於做個姐弟了。

段雅真本來在看中藥單子,瞧見她說:“恩幼姐,你也來了。”

蘇恩幼:“知道老太太生病,就來看看,老太太沒有什麼事?”

段雅真:“沒有,隻是一些舊疾,跌打損傷方麵的了,上周敷過藥,今天已經好了很多,可以下到花園去走動。”

蘇恩幼點點頭:“那就好,我來時還擔心著太太是什麼病,竟然連走動也不行。現在看來能康複就很好。”

段雅真:“是,也虧得我小叔叔經常來看候,隻是上周不在,但最近都是每天來照顧。”

上周。

蘇恩幼不免想到,應該是段淮敘特意去江蘇請她爺爺出門那兩天。

乍然提起這名字,蘇恩幼也沒表露,隻說:“那你應該也來半天了,吃過飯沒,我請你去食堂吃飯。”

醫院食堂大多都是寡淡味道,蘇恩幼是吃不慣的,可段雅真不怎麼挑食,從小到大,每次都是吃什麼都行。兩人去到食堂簡單點了些餐,又買了兩杯美式,在座位上麵對麵坐下就開始聊天。

段雅真拿了個餐包咬了口,說:“還是多虧了你家老爺子紮的那兩針,本來奶奶下地都難,治了一個月也不見好,老中醫一針下去,跟奇跡再現似的。奶奶本來要留蘇爺爺多待一周,蘇爺爺待不慣,直接就走了。”

蘇恩幼笑笑:“我爺爺是那樣,性子很軸,也隻愛待在他那藥園子裡。你呢,這半年不是有考試,考得怎麼樣。”

“也就那樣,說起來還不如嘉熙哥那場舞考半分難。隻不過嘉熙哥當時考完就直接去了國外,沒有接著考級,貌似去麵試了舞蹈老師?”

說到一半,段雅真兀的意識到什麼不該說的,忐忑抬眸看一眼蘇恩幼,自知犯錯地抿抿唇。

“恩幼姐,你們分手有幾個月了,我或許不該提他。”

蘇恩幼和安嘉熙談戀愛的事情隻有他們同齡的一些朋友知道,再包括學校的同學。

從小玩到大的交情,加上太熟了,段雅真一時沒注意這些。

蘇恩幼攪了攪手裡的美式,看上去對這些想得開。

“沒什麼不能提的,分手了又不是做死敵。他以後有什麼選擇也跟我沒什麼關係,不關心。”

段雅真知道兩個人當時感情極好,差點要私定終身定情了的。安嘉熙在舞蹈方麵是奇才,當初在校園也是風靡一時。和蘇恩幼談戀愛,當時一度差點沒把校園裡的男男女女給羨慕壞。

一麵,是校園的女生都哭了,校園男神折倒女神裙下。

另一麵,男生寢室把蘇恩幼奉為夢中情人的那群人也瘋狂控訴,表示自己心中的白月光沒了。

他們配成一對,那畫麵有多養眼,多羨煞旁人。

隻可惜,這樣相配的情侶也沒抵過時間,大四沒畢業就那麼分了,一直到現在。如果可以,他還真希望他倆能再續前緣。

段雅真不免問:“恩幼姐,我哥他好像真的沒有再談戀愛,而且上次出去喝酒我們看見他屏保還是你,你真的……”

他想問你真的有點惻隱之心也沒了。

想想蘇恩幼看著性情溫和,實則是個一意孤行的人。做了的決定不會回頭,況且這都快半年,要是想和好也早已和了,不至於到現在。

當初蘇恩幼和安嘉熙分手在朋友圈子裡鬨得很大。

恰好是朋友聚會的時分,打扮正好的嬌小姐前往赴局,拿過男友手機隨意翻閱,恰好看到某些不該看的。

就此,質問的質問,緘默的緘默,蘇恩幼一點情麵也沒留把他老底都找了出來。

其實蘇恩幼也並不是分手了就要仇恨的那類人,隻是分得突然,她到現在回想起有些事也著實沒理清。

那天意外看見他手機的秘密,原來她是身為安嘉熙女友,可對方手機列表還加有許許多多女生。添加記錄被刪了,她看不到過往記錄,隻是一條漏網之魚的短信被她捕捉才知道可能被瞞的一些事,意識到男友可能是個喜拈花惹草的人。

她當時氣得哭得喉嚨都帶著抖,說:“我給你一次機會,你把她們刪了,並且再不聯係,你做得到嗎?”

安嘉熙表示他列表是有女生,可也有很多是街舞社的朋友,都刪不可能。

他道:“我是喜歡聊天,可我也什麼都沒做過,你知道我是這性格,難道與你戀愛我連這點交友自由也沒了嗎?那還不如死。”

這話把蘇恩幼氣笑了。

她說了分手,他挽留了一句:“幼幼,彆和我鬨這種脾氣了,算我求你。”

但蘇恩幼原諒不了這種心理劈腿的行為,扭頭跑出去後本等著他會追上,意外的,向來唯她是從的男友沒有追出。

她意識到他們可能真的走到了儘頭。

那以後,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冷戰開始了,冷戰過後,是無言的分手,沒有正式談過,可蘇恩幼已經默認兩人分手。

這半年,她試著做彆的事,瘋狂工作,出門旅遊散心,說舒心也舒心了,好像也放下了,可每每想起,心頭還是有什麼像絲線一樣扯著。

她搞不清安嘉熙的想法。

也不知,他不來解釋是因為愧疚,亦或是膽怯,或者他真的是心中沒有她了。

兩人之間懸著那根弦,沒有真正麵對麵談的那天,始終不算真的分裂。

所以她上次才會問段淮敘有關安嘉熙的事情,始終保留一絲希望,不是複合的希望,而是等著他們真正說清一彆兩寬的那一刻。

蘇恩幼說:“他怎麼樣和我無關,但如果他來親自向我道歉我興許還是願意接受一下的。畢竟認識幾年的情分,我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但感情方麵的,我跟他再無可能。”

說話間,段雅真手邊的東西也吃完。

兩人去將餐盤放到回收處,接著往原處走。

“要我說你也不用那麼掛心,我們恩幼姐那麼優秀,總能遇到更好的,這相熟的圈子裡優異的人大有人在,像我認識的海外留學的同學就有異域的大帥哥,到時有機會向你介紹唄。再不行,那我就去把我那堂哥好好說一頓,給恩幼姐你出氣,那麼漂亮的姐姐不要還給弄丟了,他丟大發了他……”

段雅真說著,卻還沒講完,話就那麼半路截斷在那。

要大放的厥詞就那麼卡在那,神色微變,盯著眼前人像潰敗之軍般倒吸一口氣,然後喊人。

“……小叔叔。”

蘇恩幼本來正要笑,一時間也跟著他看去,隻見醫院食堂旁單獨開的咖啡窗口,一道眼熟身影正站在那兒,微白袖口挽起,正接過窗口服務生遞的一杯拿鐵溫聲道謝。

段淮敘今日沒有穿那款略顯厚重的大衣,而是很簡單的一身襯衣。外套皆由身後秘書拿著,因著挽起的袖扣露出瘦白的一截腕骨,手腕上是某未知品牌但看著很是貴重的腕表。

依然是純黑的長褲,很商務風,卻也很有成熟味道,他穿的是一雙漆皮皮鞋。皮鞋是什麼品牌蘇恩幼仍然認不出,可那一刻還是有些被他那周身氣質給引得不免多看一眼。

聽見聲音,段淮敘也往兩人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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