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村長,你可太自信了,我們二芳現在可是生病住院了,都瘦了一大圈兒了,穿上還真不一定合適……”王政治說道。
“嗬嗬,王老師,這就是你外行了,我們做衣服的,有兩個標準,一個是根據人的體型裁剪的,另一個是按照人的骨架裁減的,一般來說,隻要兼顧了這兩種標準製作出來的服裝,那麼不管人的身體形態走形成了什麼樣,都絕對能夠穿上……”劉嫂笑話起了幾個外行來。
“嗬嗬嗬……”楊明和王政治對視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
“咯咯……”衛卿卿也捂著嘴,咯咯嬌笑了起來,“咱們都是外行,也難怪人家笑話咱們呢……”
劉嫂想了想,也捂著小嘴兒笑了起來,感覺自己剛才的確是有些計較了。
“丫頭呀?在麼?”正在大家笑著的時候,劉樹根兒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呀,是我爸來了……”劉嫂一驚,連忙透過窗戶向外望去,正看到劉樹根兒走進了院兒來,連忙下炕穿鞋,口中道:“我在呢……”
“楊明在屋呢麼?”劉叔根兒說道。
“在呢在呢,他們兩口子都在……”劉嫂說著,趿拉著鞋子,已經迎了出去。
楊明和衛卿卿當然也不會怠慢了,跟在劉嫂的身後迎了出去,王政治本身是客人,隻是站了起來,迎到了外屋門口兒。
“大伯,您怎麼來了,這大雪天兒的,山路可不好走……”楊明說道。
“您要是有什麼事兒,打個電話通知我們一聲不就行了?”衛卿卿說道。
“爸,是有啥事兒呀?”劉嫂問道。
“嗨,沒啥大不了的,就是我和楊明他爸去山上打獵了,結果讓我們獵到了七頭野豬,我們打算今天請劉家村兒、鄭家村兒的人去吃野豬肉,這不,讓我來通知一聲……”劉樹根兒笑著說道。
“我當是什麼事兒呢,不就是吃野豬肉麼?你打個電話通知我們一聲不就行了?還至於您親自跑一趟?”劉嫂有些嗔怪的道。
“嗬嗬嗬……”劉樹根兒嗬嗬一笑,他當然不會說,他是借機過來‘避難’的了,那些村民和遊客們的眼睛,實在是太毒辣了,讓他隻想躲得越遠越好。
劉樹根兒自己走了,楊明收拾了收拾,也打算去劉家村兒一趟,劉嫂去了大隊,準備用大喇叭廣播一下,告訴村民們,今天去劉家村兒吃野豬肉,王政治也走了,本來,楊明是想留他吃午飯的,但是大雪下的老厚,道路不是很暢通,萬一回去晚了,路上出點兒什麼事兒,就不好了,而衛卿卿卻躲到了炕裡沿兒,靜靜的品味著生活的酸澀:太可惡了,臭楊明竟然說路太滑,死活兒都不讓自己去。
衛卿卿氣憤的嘟著小嘴,拿著竹釺使勁兒的織毛衣,就好像這毛衣就是楊明似的。
“呦,醜姐兒織毛衣呢?怎麼沒去吃野豬肉呀?”孫芳芳不知道什麼時候,帶著一個漂亮女孩兒走了進來。
“哼……”衛卿卿哼了一聲,“你不是在家織毛衣麼?怎麼有時間到我們家來了?這個丫頭是誰呀?”
“嗬嗬,這丫頭叫顧盼。是我哥昨天帶回來的,現在住在我們家……”孫芳芳笑道。
“姐姐好……”顧盼連忙笑著和衛卿卿打招呼。
“哦,你好……”衛卿卿也笑著回應。
一聽這丫頭就是顧盼,衛卿卿的眉頭就不自覺的抖了抖,這丫頭是不是太漂亮了點兒?不過這丫頭卻給人一種很假的感覺,就好像,她在扮演著什麼角色一樣。
“嗬嗬,我叫你盼盼吧,你芳姐他們家,連個火炕都沒有,晚上凍死了,今天晚上,你就住我們家西屋吧,晚上做飯的時候燒把火,能暖和一晚上呢……”衛卿卿笑道。
“嗬嗬,謝謝姐姐了,不過,這多不好意思呀,楊哥可是很忌諱的……”顧盼時刻都不忘給楊明上眼藥。
“忌諱?忌諱什麼呀?楊明他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了?”衛卿卿小臉兒一沉,說道。
“沒有,楊哥是好人,怎麼可能會趁人之危呢?楊哥可君子了……”顧盼連忙說道。
那語氣,好像挺急切的想要證明什麼似的……
“我沒說楊明怎麼樣呀?怎麼就出來趁人之危了?”衛卿卿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楊哥真的是好人……”顧盼都急了,急著證明楊明的確沒有趁人之危。
“是麼?”衛卿卿臉色都青了,“我怎麼越聽越像要掩飾什麼似的?”
“我……”顧盼無言以對。
“你跟我說說,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楊明到底做了什麼?”衛卿卿語氣異常的冰冷。
“我……”顧盼小臉兒委屈的都快哭了,淚珠兒在眼窩中打轉兒。
“卿卿,彆這樣,我哥他真是正派人……”孫芳芳感覺衛卿卿是真生氣了,當下也不敢開玩笑了,要知道,衛卿卿現在可是孕婦,生氣的話,容易對胎兒產生不好的影響,於是連忙勸解起來。
“我知道他是正派人,可是這個顧小姐故意往其他方麵引導我,我不知道她安的是什麼心思……”衛卿卿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目光平淡,但是卻很銳利的盯著顧盼。
“啊?”孫芳芳還以為自己的好姐們兒要和乾哥發生感情危機呢,沒想到,根本就不是這麼個事兒,人家自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
“……”顧盼也是目瞪口呆,她那麼說,當然有報複楊明的意思,本來麼,女人都是多疑的,她相信衛卿卿也絕對不會例外,沒成想,人家對自己的丈夫這麼有信心。
“顧小姐,我好心好意想留你住在我們家裡,本出自一片好心,我們楊明昨晚把你帶回來,免得你在荒郊野外受涼受凍,本也是一片好心,可是你這種行為,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衛卿卿的目光死死的注視著顧盼,說道。
顧盼的臉蛋兒紅了,淚珠兒在眼窩中打轉兒,半晌說不出話來,吭哧了半天,才道:“對不起,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說著,還連連鞠躬。
當局者迷,旁觀者輕,衛卿卿的臉色刷的就變了,不過這種變化持續的時間很短,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立刻恢複了過來,不過,藏在衣兜兒裡的手,卻不自覺的握緊了一樣東西。
“行了行了,我不過就是說說罷了,你看看你,還哭了呢,多大姑娘了?……”衛卿卿笑靨如花。
“呼……”孫芳芳暗地裡鬆了口氣,“醜姐兒,你這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不行呀?”衛卿卿白了孫芳芳一眼,問道:“你不織毛衣了?”
“織什麼毛衣,我前天就把毛線送縣裡的服裝廠去了,今天下午我就能去取毛衣了……”孫芳芳說道。
“真是懶人有懶招,咱那個可是純羊毛,你也不怕人家黑了你的……”衛卿卿都翻了白眼兒,眼睛一瞟旁邊兒的顧盼,笑道:“盼盼呀,不要客氣,坐吧,炕上寬敞著呢……”
“謝謝姐姐……”顧盼連忙道謝,欠著半個屁股,坐到了炕沿兒上。
孫芳芳脫了鞋子,坐到了炕上,白了衛卿卿一眼:“你這人,你要是表演川劇變臉,都不用戴麵具……沒準頭兒……”
“我樂意,你連你嫂子都想管呀?”衛卿卿白了孫芳芳一眼,說道。
“哼哼……”孫芳芳哼哼兩聲,不說話了。
“你說你這人,真是沒眼色,有客人呢,趕緊給盼盼拿水果去呀……”衛卿卿的槍口對準了小姑子。
孫芳芳使勁兒的白了好姐們兒兼乾嫂子一眼,氣哼哼的下炕,趿拉著鞋子去西屋拿水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