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偷……”小夥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道。
狗一叫,坐在這小夥兒旁邊兒的人,立刻就本能遠離了他,手還不自覺的捂住了口袋兒,生怕這小夥子突然伸出第三隻手來,從他們的兜裡摸錢。
“我認得你,剛才,我和那大姐鬥嘴的時候,我從你身邊兒走過……”愣小子突然怒指這個小夥子。
“我我我……”小夥子臉色蒼白著,渾身如篩糠似的抖著,他已經無力辯駁了。
“馬上控製住他……”女乘警向著幾個同伴一揮手,幾個乘警立刻衝上前去,三下五除二,將這個小夥子控製了起來。
“沒有?你把錢藏哪兒了?”其中一個乘警在他身上拍了拍,可是結果卻讓他臉色一變。
“我……我是學生,我我我……我是回家,我我我……”小夥子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對於乘警的詢問,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答。
“搜到沒有?”女乘警擠了過去,沉聲說道。
俗話說,捉奸捉雙,拿賊拿臟,如果捉到賊了,卻找不到賊贓,那她可就要不好過了。
汪汪汪……
兩隻小狗崽子突然輕叫了兩聲,然後齊刷刷的鑽進了座位底下,不大功夫出來了,嘴裡卻是叼著兩遝捆的結實的人民幣。
嘶……
大家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小狗崽子,是不是太神異了點兒?人家女乘警剛問到賊贓的時候,它們就直接把錢叼了出來,這是巧合還是……它們真的能聽懂?
“花哥花姐……完成的漂亮……”孫海潮向著兩隻小狗崽子招了招手,兩隻小狗崽子立刻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到了孫海潮腳下,人立起來,抱著孫海潮的大腿不撒手,喉嚨裡一個勁兒的吱嗡,很顯然嘛,人家立了這麼大的功勞,應該給點兒獎勵吧?
“有有有,馬上給你們獎勵……”孫海潮從兜裡翻出兩塊兒奶糖,撥開糖紙,一一的塞進了兩隻小狗崽子嘴裡,這兩隻小狗崽子,這才放過孫海潮。
“你看你,跟哄孩子似的……”馮琳白了自個兒老公一眼,說道。
話說,孫海潮麵對罪惡能夠挺身而出,還是挺讓馮琳感到驕傲的。
女乘警在座位底下,又翻出了一遝錢,終於湊夠了三萬塊,然後交給了愣小子,愣小子連連道謝之後,還想揍那小偷兒一頓,不過被乘警製止了,現在國家是不提倡暴力的,當著警察的麵,你還想打人,就更不可能了,雖然對方是一個小偷兒。
幾個乘警將小偷兒帶走了,而那個女乘警卻是望了孫海潮一眼,向著他走過去。
“這位同誌,謝謝你的幫助,讓我們順利破獲了這起盜竊案,不過,你們在火車上攜帶寵物,這是不合規矩的,我們是一定要按照規定處理的。”女乘警說道。
“沒關係,一會兒到站了我們就下車,要罰款麼?您說個數目……”孫海潮說道。
“咳咳,”女乘警四下裡瞟了一眼,隻見大家都眼巴巴的瞅著自己,不由得咳嗽了兩聲兒,道:“我們國家對犯錯誤的同誌,一直都是以教育為主的,這位同誌,你知道你做錯了麼?”
“啊……知道知道……”孫海潮雖然鬥地主有些犯傻,但是為人卻絕對不傻,不然也生不出孫芳芳那樣的閨女兒,聽這女乘警一說,便知道事情也許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壞,不由得連連道。
“咳咳,既然你知道錯了,認錯態度也很積極,而且也有立功表現,那就下不為例了……”女乘警輕咳兩聲,幽幽說道。
“謝謝警察同誌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孫海潮連連說道。
“哈哈哈哈哈……”孫海潮話一出口,整節車廂裡,立刻爆發出一陣大笑聲,就連女乘警,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看你說的,好像剛剛刑滿釋放了似的……”胖姨嗬嗬直笑。
“冒傻氣……”馮琳白了孫海潮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咳咳,那個,這位同誌,不知道您這狗是哪買來的?感覺挺不錯呀?”女乘警強行壓製住了笑意,說道。
聽到女乘警的問話,笑聲不自覺的就小了很多,大家的耳朵都支楞了起來,話說,帶著兩隻這麼聰明的狗,那可是倍兒有麵子的事兒。
“嗬嗬,警察同誌,我們這狗不是買來的,是我們閨女兒淘弄來的……”孫海潮笑著說道。
“哦?能說說具體渠道麼?當然了,要是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女乘警說道。
“也沒什麼不方便的,花哥花姐是我們閨女兒管她乾哥要來的,她乾哥家裡,養了不少好狗呢,像花哥花姐這樣的斑點兒狗,數量最多,所以才一次弄了兩隻。”孫海潮說道。
“乾哥?”女乘警臉色有些古怪。
整節車廂裡的乘客們,也都是臉色古怪了起來,看向孫海潮和馮琳夫婦的目光中,也有些玩味的味道了。
“可不?她乾哥還是好的,她乾媽家,還有五隻特大個兒的大白狗呢,才兩個來月,就長得跟大狼狗似的……”馮琳似有所覺,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被各個方向的目光燒傷了一樣,立刻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
於是,人們這才釋然,敢情人家不是乾哥乾妹的直接關係,中間有一個乾媽當紐帶呢。
“同誌,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將你們乾兒子的聯係方式告訴我?”女乘警笑著說道。
“這個……”孫海潮有些為難了,他不知道應不應該把楊明的事兒說出去,畢竟,人家的狗,可是用來看家護院的,人家壓根兒就沒打算賣。
“這個什麼呀?人家楊明他們村兒,可是正開展農家樂呢,還怕人知道?人家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鄭家村兒呢……不過,人家的狗是不賣的……”馮琳說道。
“對呀!”聽老婆這麼一說,孫海潮也想開了。
“你剛才說,鄭家村兒的楊明?”女乘警臉色古怪。
“啊?你們認識?”馮琳驚訝的道。
“嗬嗬,那倒不是,不過我認識他老婆,他老婆是不是叫做衛卿卿?”女乘警輕輕一笑,說道。
“嗬嗬,看來到處都是熟人呀……”孫海潮笑了起來。
“嗬嗬,你和卿卿認識呀?”馮琳笑道。
“見過一兩麵,我和她表弟是一個學校的,她表弟上的本科,我上的專科,我記得她以前長的可醜了,臉上都是疙瘩,看著都讓人吃不下飯去,不過後來疙瘩都消下去了,變成了一個大美人。”女乘警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呀……”馮琳笑著說道,然後一指胖姨,“這大姐和楊明他們也是舊識呢……”
女乘警立刻和胖姨寒暄了兩句。
“您的閨女兒是楊明的乾妹妹,那就是衛卿卿的鐵姐們兒了,她是不是叫孫芳芳呀?”女乘警又問道。
“沒錯兒,我閨女兒就叫孫芳芳……”這下,馮琳更加確定了,這人的確就是熟人。
“哎呀,你們說的是楊明和衛卿卿?”這個時候,金發少女突然插了一句話。
不但女乘警和馮琳把目光望向她,就連其他的乘客們,也都把目光望向了她,心裡話,不會又是一個熟人吧。
“你也認識楊明和卿卿?”馮琳問道。
“當然認識了,十月一的時候,我們坐的同一班火車去的秦皇島,他還給過我桃子吃呢,現在想想都特饞的慌,半夜的時候,我和楊哥,王老師還一小胖子在過道裡玩兒牌,還把一個起夜的哥們兒嚇得尿褲子呢?”金發女孩兒說道。
敢情,這金發女孩兒,就是那個和楊明他們打牌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