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力逐漸散去,儀式接近了尾聲。
突兀的,黃爍身上冒出了一股黑煙,投入了祭壇。本已快要消散的白虎,突然又凝實了,一股更為充沛的星力衝入了黃爍體內。
因為斷刃和蓮台剛被喂飽,這倆一個殘破,一個稚嫩,胃口都有限,每次吃飽都需要不短的時間消化。這股星力毫不打折的湧入了黃爍體內。
黃爍的護體功法要說也真是多災多難。原本這套祭祀儀式的基本功能就是召喚某個星宿的星力,賦予祭祀者某種特殊的能力。這是上古祭祀之道的特殊力量體係,儀式負責召喚星力,圖騰則負責選定星宿。
上古祭祀之道更偏向於請神術一類的外力之道,優點和缺點都相對極端,所以慢慢被更加可控的修煉之道所替代。一些手段被融入了新的體係中,在很多地方都還留有影子。
請神術在術法中雖然屬於單獨的一個門類,但這門術法其實在很多大的傳承中,是被人鄙視的存在。原因很簡單,兩個幾乎無法彌補的缺陷,注定了這門術法高不成低不就。一個是上限限定,雖然一開始就能擁有不弱的力量,但卻也幾乎沒有提升的可能。另一個則是不施法的時候實力太弱,很容易被敵人趁虛而入。所以大多被用來忽悠外門弟子之類的非嫡傳弟子。
但請神術其實已經是弱化了的祭祀之道了。真正的祭祀之道並沒有這兩個問題,但卻也有著自身無法回避的弱點。
如果不是斷刃和蓮台的插手,黃爍正常情況下,從這個白虎圖騰能得到的是一種名為白虎變的神通。
神通,通神,祭祀的本質是一種交換,或者說交易。通過儀式,溝通某個未知的存在,獻祭上祭品,換來某些自己需要的東西。隻不過溝通的不是請神術那種被具象化的某個神靈,而是天地間某種更高層的存在。例如現在黃爍能溝通的元氣,星宿,從中祭換出某種可以被自己利用的東西。
這種力量雖然沒了請神術的那些問題,但自身的問題更為嚴重。逐漸沒落在曆史塵埃中的力量,除了一些人為因素外,自身也必然有著難以回避的問題。同樣是兩個,一個是對祭祀者神念要求太高,天地無垠,大道無疆,沒有對等的實力,溝通一些高層次的力量,換來的隻會是無房抗拒的反噬。上古祭祀大多不得善終,隻要按捺不住貪欲,輕易就能把自己玩死。
另一個則是,換來的力量畢竟是外力,並不屬於自己,用一點就會少一點。這有點像現代的軍事裝備,買來的武器裝備再先進,也總有用完之時。自己造不了,就必然被迫依附於賣方。祭祀來的力量,雖然存在體內,但卻隨用隨少。隻能不斷地祭祀,不斷的換來力量填補。
但這個原本的白虎變神通,卻因為斷刃和蓮台,其實主要是蓮台,發生了變異。
蓮台源自白蓮教的傳承,但再往前,追根溯源,最主要的來源,一個是佛門淨土宗,一個是明教。而明教又稱摩尼教,其教義的核心卻是創始人摩尼整合了祆教,佛教,基督教的精華,創立而成。大唐時期傳入中土,後來滅佛運動被波及,勢衰後和本土宗教合流。
所以白蓮教的一些核心傳承其實是最正統的佛門傳承。這蓮台的前身,那些白蓮,內蘊的雖有異變,但核心還是正統的佛門金身之法。是修煉佛門護法金剛的上乘法門。
被星力激活,再加上那些眾生願力的參與,硬是把神通白虎變,轉換成了類似佛門金身的存在。但其實還是保留了很多原本的特性,最明顯的就是黃爍完全沒有修煉之法。他那願體有多少防禦力,完全是看體內還存了多少眾生願力。說白了,看似是黃爍的力量,其實更類似於套了一層甲胄,一旦耗儘,也就失去了效果。
但隨著上一場激活了金鐘罩。這一門佛門最頂級的神功,足以整合武法兩道的神功,進一步改變了黃爍體內的狀態。把什麼眾生願力,真氣,血氣,種種力量,統一整合成了佛門金身。也就成了現在的狀態,金光琉璃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