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地主麵對黃爍,大聲斥責。
黃爍也沒和他廢話,一槍換了個清淨。沒什麼好廢話的,李地主絕不會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任何問題,這不是個人品德的問題,隻是時代的局限性和階層的必然性。
從李地主家的糧倉中搜出了不少糧食,甚至不乏存放了四五年,都已經發黴的陳糧。隊伍取了一部分,補充了軍糧。但剩下的,黃爍並未像一般農民起義那樣開倉放糧。
他很清楚,剩下的這些糧食,並不夠全村人堅持到明年新糧下來。李地主那些殘忍的作為,有些也是無奈之舉。
更重要的,開倉放糧也許能換回村民們一時的歌功頌德,但卻無法把這裡變成白蓮教穩固的堡壘。如果這樣的話,何談地盤。
在李地主的大院內隊伍修整到晚上,黃爍命人召集村民。
當著全村人的麵,用李地主一家的屍體開啟了一次祭祀,展示了一場神跡。可惜祭品太次,召喚的星力有限,又被大麵積的分散給了所有村民。造成的效果著實有限,但也確確實實讓那些饑餓的虛弱的村民感受到了一絲力量,治療了一些簡單的病患。堪稱神跡。
然後讓彪騎營的教眾開始向村民灌輸白蓮教的教義。
因為當年紅巾軍的緣故,明教的傳播在齊魯大地還是很深入的。村民中本就不少接觸過,還有一些比較信仰較深的資深教徒。
篩選出來這些教眾後,黃爍親自對他們進行培訓,把自己路上想好的一套忽悠理論拿了出來,實驗性質的用這些人練手。
其實黃爍的理論很簡單,拋開了那些虛頭巴腦的,不講來世,不講正義光明。飯都吃不上了,說這些就是屁話。
就兩件事,信仰和吃飯。
把這十幾個本就有白蓮教信仰的人組織起來,成立了小李村分壇。
讓他們來掌管糧倉裡的糧食。然後把外麵的村民依照信仰,劃分為狂信徒,信徒,偽信者,無信者。劃分出清晰的階層,然後按照信仰,給予不同份額的口糧。說白了,就是拉攏分化,用口糧和性命,來拉攏信眾。
並留下了一名彪騎營的士卒擔任壇主,負責武力鎮壓。並順勢拉走了三十多個無信者,或者偽信者的青壯,即補充了隊伍的人數,也減輕了村裡的壓力。
黃爍沒興趣進行什麼土地改革之類的手段,一個是不合時宜,另一方麵,沒必要做太長期的規劃,他畢竟是玩遊戲。現在麵臨的就隻是大災後的吃飯問題,並不是什麼解放生產力之類的問題。短平快,聚攏信仰,保住命,保住地盤就夠了。
這是一次試驗,如果成功的話,黃爍就可以隻關注戰鬥方麵的問題。而把占領後的民生問題都丟回給本地人自主解決。這就能即穩固地盤,又不需要額外花費精力。
並且給未來反撲的官兵留下一個巨大的隱患。
是的,黃爍一直心中擔心的並不是眼前的戰鬥。正像唐賽兒說的,都是些本地屯田的衛所,戰力有限,取勝並不難。難的還是未來,驚動了朝廷後,派來鎮壓的正規軍。現在不做準備,任務要求的堅守一年以上就不過是句空話了。
黃爍要做的,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堅壁清野。儘一切可能給未來到來的正規軍添堵,製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