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股淡綠色的青煙彌漫開時,暴虐的狼群瞬間沒了聲息。術業有專攻,黃爍的迷藥說迷犬類,彆說人了,其他動物都不會有絲毫影響。但對犬類來說,卻是效果十足,沾一點就倒。
聶魯部的人歡呼著,看著倒地的野狼,以為危難終於結束了。殊不知真正的惡魔剛到而已。
黃爍之所以不再坐山觀虎鬥,是因為技能的說明中有親手殺敵的字眼。但這個親手很模糊,之前在白蓮教的時候,他帶領的手下殺的人也是算的。可能是默認了手下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但這次招野狼可能就有點挑釁遊戲規則了,為了安全,黃爍還是留下了一支疲兵親自動手。這樣哪怕狼殺的不算,也夠他一次獻祭了。
雖然也是近百人的隊伍,但這隻疲兵黃爍就沒再動用破九天。他實在不確定,那樣燒成灰的敵人是否還能祭祀。反正這支隊伍弓箭什麼的已經在狼身上消耗完了,沒了流矢的威脅,這點人也就不算什麼了。
虎入狼群,黃爍發現自己極為適合這種環境,比江湖爭鬥舒服多了。他的槍除了已經超凡的基礎槍法,很多基礎理念正來自早期的那兩式殘招,本就是沙場武學。
軍中武學和江湖上的區彆挺大,江湖爭鬥一般多為公平對戰,相當考驗綜合能力。招式虛實結合,鬥智鬥勇。但軍中武學隻求簡單狠辣,一擊斃命。甚至因為盔甲的存在,一定程度可以不考慮防禦閃躲,隻求先一步斃敵。這種理念倒是極為適合簡單的基礎槍法。
一槍一個,乾淨利索,身周無人能進一丈之地。
隨著黃爍全身心的投入殺戮中,一個早就該出現,卻遲遲沒有出現的東西,開始有了跡象。
一直以來,黃爍缺了一個中級場玩家特有的力量,武道意誌。這原本就是很詭異的,因為武道意誌相比而言是要比戰意差上一檔的。以黃爍的素質,原本應該很容易領悟的。核心還是他沒練招式,真氣招式體係,往往會在招式內蘊藏創立者的武道意誌。領悟的越接近創立者,能發揮出的威力就越大。
當然這也不絕對,其實黃爍是曾經摸到了武道意誌的邊緣,隻是因為其他種種,錯過了。當初在白蓮教的時候,頻繁的殺戮在他內心積累了不小的殺意。當麵對東廠廠公鄭祥的時候,幾乎被逼了出來。隻是因為鄭祥太強,而且方攔江的插手打斷了戰鬥,才不了了之。
所以後來黃爍能輕易察覺其他人對他的殺意,但卻莫名不知源頭,正是因為那次武道意誌的雛形。隻可惜後來的戰鬥,一方麵黃爍學了《清淨琉璃法》,對心境掌控的更加細致。一方麵也是再遇到的戰鬥也沒再激起他那麼大的殺意。
但這次,黃爍徹底放縱自己,有殺心,有殺意,更有殺戮之實。他自己都沒發覺,槍尖上原本血色的戰意之炎,也就是佛門說的業火,逐漸轉向了不祥的黑色。
用佛門的定義來說,戰意還隻是嗔念,而殺戮則是罪,是孽。當殺意,戰意,與力量徹底融合,屬於黃爍的武道意誌逐漸開始成型。
漸漸地,這道黑色之炎蔓延開,逐漸形成一個虛幻的黑裡透紅的蓮台,包圍住了黃爍。
沉浸在戰鬥中的黃爍並未察覺自己的變化,他隻是覺得越打越順暢,心中似有無數明悟冒了出來。佛門重悟,一朝頓悟,天人兩分。黃爍的情況也夠詭異的,他從未正經學過佛門的東西。但無論體內因為白蓮教功法而形成的蓮台,還是現在的主要功法,被真傳道佛化的慈航道人傳承,卻都又和佛門扯不斷理還亂。
被中級場高手壓抑久了的黃爍,隨著暢快的戰鬥和之前的厚重積累,就這麼在戰鬥中頓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