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糾結不已,心裡的善惡小人吵成一團。既不想因為遲到被老師罵,也不想因為害怕遲到就欺騙老師。
唉,做學生好難啊。
“到了。”周憐舟說了一聲,停下腳步。
艾薇差點沒撞到他的背上,連忙鬆手往後退了一步,一抬眼就看見畫風樸素的會長工作室。
沒花,沒草,沒有任何裝飾。
兩張純手工製作的拚裝桌子,一件看起來使用很久的反重力軟椅,一個外置鎖已經鬆垮生鏽的淡粉色保險櫃,按在天花板上的照明燈也是最簡單的樣式……和會長那張清風霽月的臉一點都不搭。
齒輪外露的金屬桌上是堆成小山的機械零件,另一張桌子擺著一個已經拚了一半的成品,樣子奇奇怪怪的,看不出來是什麼。
周憐舟隨手拿了張黑布,往上麵一遮,蓋住了還未完成的作品。
赤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這裡……比我想象的要樸素。”
何止樸素啊,簡直一窮二白好嗎!
艾薇默默吐槽。
她估計周憐舟全身上下最值錢的物件就是那條材質非凡的金穗了,不,是他那張臉。
他頷首道:“我找一下資料,你們自便。”說著走向了那粉色的保險櫃。
赤湖和艾薇盯著工作室裡唯一一張椅子,誰也沒動。
過了一會兒,他們不約而同地挪開目光,看向了蹲在保險櫃前方的周憐舟——他拿著一根形狀奇怪的鑰匙狀物品,隨意地插入鏽跡斑斑的鎖中攪合片刻,吧嗒一聲,鎖開了。
艾薇:“好厲害。”
赤湖:“……哼。”
周憐舟把鑰匙扔到桌子上,從櫃子裡拿出一套裝在透明文件袋的紙質資料,回身遞給赤湖。
赤湖極不情願地接過來,嫌棄道:“怎麼是紙質的。”
周憐舟眼皮不抬地回答道:“方便二次利用。”
赤湖:“……”你這是嘲諷我一次考不過,要考第二次嗎?我看你才是那個說話最刺耳的人!
赤湖攥緊文件,氣勢洶洶地推門離開。
周憐舟:“站住。”
赤湖嚇了一跳,仿佛尾巴著火似的,暴躁回頭,“又怎麼了!?”
周憐舟手裡提著另一張表格,格外平靜地說道:“未按時上課,記過,明天記得來這裡交檢討。”
赤湖:“……”我到底為什麼不能按時上課,你自己心裡沒有一點逼數嗎?
赤湖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了。
他指著不知何時坐到軟椅上的艾薇,本著同甘共苦的同伴情誼,大聲道:“那她呢?她也遲到了,你怎麼不給她記過。”
周憐舟:“哦。”
赤湖:“……你‘哦’是什麼意思?”
周憐舟折起表格,走到艾薇的麵前,溫聲道:“期末考試之前過來交一份遲到檢討,慢慢寫,不用著急,有不會的地方可以來問我。”
赤湖:???
他滿心憤怒,情緒激動地喊道:“你這是區彆對待!”
周憐舟平平淡淡地應道:“嗯。”
赤湖威脅道:“我要向老師舉報你!”
周憐舟半點不懼,好心給他指路,“出門左轉,副校長辦公室,歡迎舉報。進不去的話,我可以帶你進去。”
赤湖:“……”
周憐舟,你好大的官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