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莎絞著手指說道:“我們當初在卜魯星找到容身之所的時候已經很麻煩他了,我不好意思再麻煩他,況且我什麼都沒有給過他,也沒什麼能給他的,欠著彆人又總覺得不太好……”
江野望抿了抿唇,神色了然道:“你之前問過他了?”
溫莎苦笑一聲:“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是,我之前的確是問過他了。”
江野望:“他說沒有?”
溫莎手指卷著微翹的發尾,動作輕柔地說道:“有是有,但必須要加入靈帳,才能得到類似的事物,而你也知道,靈帳沒有離職一說。”
“我好不容易才獲得自由,又怎麼可能再把自己關到另外一個籠子裡。”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她寧願去死。
江野望了解自己的姐姐,她就是這樣的人,為自由為愛情為了他,能犧牲自己的一切。
她是野生的玫瑰,是深海的狂潮,是高昂的海燕,從不給自己留退路,無所畏懼地一往無前,要麼死,要麼活,正如古話所言,不瘋魔不成活!
……
艾薇現在就快瘋了。
她踩著嚴老頭的肩膀,揪著他的頭發,稀裡嘩啦地叫罵道:“嗚嗚嗚,你滾開,不要過來啊!!!”
嚴老頭老神在在地說道:“怕什麼,他又不會吃了你,讓他舔一口又不會死。”
艾薇嗚嗚地哭道:“誰知道他是要舔一口還是咬一口哦!”
三分鐘前,小黑袍人吃完屬於嚴老頭的那份十全大補餐,打嗝的時候把兜帽掀了。
艾薇好奇地湊過去看,看見一張慘不忍睹的臉——皮膚仿佛被石頭砸過得泥團似的,眼睛一大一小,下嘴唇比上嘴唇厚得多,鼻子歪歪扭扭,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眼瞼下方還生著細細的鱗片。
這張臉饒是以艾薇那口三寸不爛之舌都誇不下去,連個人樣兒都快沒了,還要怎麼誇?
小黑袍人僵硬得很,基本上沒有什麼動作,所以艾薇才大膽地上前看。
結果艾薇退回嚴老頭身邊的的時候,小黑袍人突然轉過身,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艾薇看,然後四肢瘋狂地擺動起來,追著她跑了半個餐廳。
艾薇嚇得魂都要飛了,連忙爬到嚴老頭身上避難,結果這老爺子心腸壞得很,愣是看著她在自己身上蹦躂,就是不肯幫她攔著小黑袍人。
那小黑袍人伸出舌頭——講實話,艾薇沒見過那麼長那麼古怪的舌頭,舌尖吊著一粒寶石似的圓珠子,長著倒刺的舌麵又細又長,顏色是有些暗沉的紫色,乍一眼看過去還以為它的舌頭上全是眼睛,後來才發現那是花紋。
他舔著桌子,從左邊舔到右邊,從上邊舔到下邊,把整張桌子舔得乾乾淨淨,不染塵埃。
艾薇坐在嚴老頭子的腦殼上看著這一幕,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肘,手上的汗毛唰唰地豎起來了。
嚴老頭不動如山,微微歎道:“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啊。”
艾薇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可不是嘛,也就隻有深月旅店這麼奇怪的地方才會招收這麼奇怪的客人了!不過聽“小江”說,他們好像是聖月文明的遺族,沒準兒是先有奇怪的人,再有奇怪的店!
但總之,這裡的一切都很奇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