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把眼前的家夥跟酒吧的老板聯係到一塊兒去,第一反應是他忽悠我。
男人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他喚來一個服務生。
那服務生低頭彎腰,態度敬畏的喊,“衍哥。”
秦衍手指向我,“給這位小朋友拿一杯‘水晶之戀’過來。”
服務生應道,“好的。”
秦衍坐到沙發上,抬手鬆鬆白襯衫領口,跟我說,“初戀剛喝下去甜,後麵能苦的讓人作嘔。”
這話我認同,因為現在我就有點想吐了。
“你的酒吧裡不是初戀,就是水晶之戀,酒的名字怎麼這麼俗?”
秦衍低笑,“接地氣啊。”
我,“……”
秦衍左腿搭右腿,一手擱在沙發背上,坐姿慵懶隨意,“小姑娘長得一般。”
我護短的說,“她那樣的叫一般,世上就沒有好看的了。”
“有啊。”秦衍看著我,目光被藍色燈光照的深邃又神秘,像海,“近在眼前。”
我滿臉黑線的把頭轉向舞台,認真聽苗苗唱歌。
“嗓子是很不錯,唱歌有自己的東西,但也談不上多麼獨一無二,驚為天人。”秦衍揉了揉太陽穴,“我簽她跟她的樂隊,是看上了他們對音樂的追求跟堅持。”
說話的功夫,服務生就把酒送了過來,他懶散的將酒杯往我麵前推推,“嘗嘗味道。”
那酒杯裡的液體不像“初戀”那麼五彩繽紛,是晶瑩剔透的,一眼望到底,杯子裡往外飄著不知名的果香。
我不為所動。
秦衍打量我一會,沉吟道,“看來你不太喜歡接觸新鮮事物,戀舊。”
“……”
我見他往我這邊坐,就“騰”地起身,“你乾嘛呢?”
秦衍被我的反應逗樂,他抖著肩膀,哈哈的笑起來,“小朋友,彆這麼緊張,酒吧裡這麼多人,我不會吃了你的。”
我打算換位置。
秦衍瞧出我的意圖,唇邊的弧度沒斂乾淨,和藹可親的老大哥樣子說,“彆換了,就坐這兒吧,這兒是我這個酒吧的風水寶地。”
對上我疑惑的眼神,他像個優雅的紳士,深情款款的對我說,“這兒是我跟你這個小朋友的第一次遇見,你是我今晚過來一趟的意外收獲。”
什麼鬼?這家夥其實是牛|郎吧?我嘴角抽搐著目送他離開。
“跳跳糖”樂隊跳到淩晨一點半,完成了一周年的狂歡,熱情高漲又無比期待的迎來了第二個年頭。
我看著苗苗在台子上跟樂隊夥伴抱成團,身體都挺累了,靈魂依舊很興奮。
有希望,有目標,活的多帶勁兒啊。
追逐的過程裡,每一秒都是享受。
苗苗衝下台子,像隻放飛的小鳥般朝我飛奔而來,我張開手臂把她接住,被那股衝擊力帶的踉蹌了幾步。
“我嗓子好疼。”苗苗跟我撒嬌,“淮淮,我嗓子都啞了。”
說著這樣的話,她臉上卻帶著開心的笑,連語調都是上揚的。
我摸摸她接長的頭發,“明兒休息?”
“休息!”苗苗拉著我坐下來,曖昧的喲嗬,“淮淮,誰給你點的水晶之戀啊?”
我說,“你老板。”
苗苗臉上的表情立馬就變了,她激動的站起來,叉著腰在沙發前來回走動,“我去!他是基佬!”
完了忽然坐回去,兩隻眼睛直直的瞅著我,“淮淮,我忘了你也是噢。”
我剛要說話,就被她揮手給打斷了,“以後彆來這兒了,那老男人厲害著呢,靠一張塗了蜜糖的嘴走遍天下,你是鬥不過他的。”
“老男人?”我挑眉,“不是三十左右?”
苗苗切了聲,“屁,都快四十了。”
我有點兒驚訝,保養的真好。
“反正你聽我的,下次再遇到那老男人,有多遠就躲多遠,”苗苗握住我的手,投以老母親的深切目光,“躲不過就喊救命,你長這麼好看,肯定有人英雄救美,放心吧。”
“……”
有人喊苗苗,她拍我肩膀,“我去一下,你彆亂跑。”
我打了個哈欠,早睡早起的我今晚撐到現在,快不行了。
口袋裡的手機發出嗡嗡震動,我拿出來瞅瞅,見是霍時安的號碼,不免有些意外。
號碼是班長私聊我的時候發給我的,他由衷的希望我跟我的好朋友霍時安能敘敘舊。
班長感性了一把,他說我跟霍時安是他遇見的最好的友情,不該敗給歲月,敗給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