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完微信回客廳,繼續跟苗苗大眼看小眼。
今天在我這兒的隻要不是苗苗,是彆的誰,看到霍時安進來,都隻當是大明星來老朋友這兒吃頓飯。
頂多會感慨一番,原來大明星也是人。
苗苗不行。
就算她沒發現項鏈的秘密,但是隻要她親眼看到我跟霍時安在一起,待上幾分鐘,就能從我的言行舉止裡發覺出不尋常的地方。
因為她真的跟我太熟了。
當年我去國外,兩眼一抹黑的時候遇上的她,那時候她已經在當地生活了八|九年。
是她帶我熟悉的那座城市。
如果說霍時安陪伴我長大,從幼年到童年,再到少年。
那苗苗就是陪伴我從少年步入青年。
五年多了,先是同學,朋友,再是兄妹,親人。
怎麼可能不熟悉。
確切來說,是霍時安熟悉過去的我,苗苗熟悉現在的我。
過了十幾秒,我平靜的說,“霍時安在門口。”
苗苗比我還平靜,“我原來一直覺得自己看人很準,可是到你這兒就不準了。”
“剛認識那會,我以為你是直的,沒想到你跟我說你不直,後來我以為你不喜歡毛多的,前段時間發現根本不是毛的問題,是你一直有暗戀的人,你掛在了一棵樹上麵。”
“兩分鐘前,我百分百確定你不是單相思,霍時安是你念念不忘的前男友。”
她頓了頓,神色一言難儘的說出重點,“而且他毛多。”
“……”
我把煙掐了,起身去開門。
苗苗在我後麵起來,快速抓了包跑到門口。
我問她,“你乾嘛?”
“當然是溜啊。”
苗苗壓低聲音,“你知道的,我寫的大多都是情歌,對‘情’之一字研究的很深入,回頭你可以跟我聊聊你的舊情,以及複燃的情況,我可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幫你指導指導。”
她把白色棒球帽扣頭上,“現在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我的嘴輕微一抽,“燒鴨子不吃了?”
“不吃了,你們中午吃吧,再喝兩口大白梨,回憶回憶你們的青春年少。”
苗苗聞著鴨子香,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那大白梨是我跑好幾條街才買到的,彆不喝啊,我買的其他菜,你們可以晚上吃。”
我還要說點,敲門聲響了,扣扣扣個不停,像催命符。
苗苗壓壓帽沿,示意我趕緊開門。
我一把門打開,苗苗就貼著門框溜了,她骨架小,一點不費力。
期間都沒敢抬頭看門口的霍時安一眼,嗖嗖就跑進了電梯。
霍時安的麵部漆黑,“我是怪獸嗎?”
我沒搭理,他看出我不高興,就沉默著進屋關門。
霍時安把背包丟沙發上,拿下口罩跟帽子,聞著香味走進廚房,揭開鍋蓋看裡麵的鴨子,“這是你給她燒的?”
他把鍋蓋一丟,陰沉沉的走出來,“我想你給我煮碗麵,你都不願意,非得我威脅,最後煮是煮了,還往裡麵撒一大把蔥花,她來就是燒鴨子,憑什麼?”
我眼睜睜看著他的臉色從晴天轉陰,風雨欲來。
霍時安盯著沙發上的我,眼神深諳,他半響耙了下沒怎麼打理的短發,“你擔心她說出去?”
我往後一靠,“她是我妹。”
霍時安挑眉,“那你擔心什麼?”
“問題不在這裡,問題在你身上。”
我見他一臉的單純無辜,腦門青筋就往外蹦,感覺自己要減壽,“上次你來我這兒,走的時候被我同事撞見了,他懷疑過,自我推翻了,但是你不可能每次都那麼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