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俗套的愛情故事 西西特 14340 字 10個月前

配字:看到沒,又是一年秋。

秋天來好些天了,早不發晚不發,偏偏這時候發,還配那樣一句話,騷斷腿了。

我看了他微博底下的評論,粉絲們上午控評,下午研究是哪裡拍的,研究那句話裡的句號逗號,研究照片裡的一小半籃球場,研究楓樹,放大了看樹上有沒有刻字。

還要一片兩片的數地上的楓葉,猜測是不是擺了哪個圖案,生怕錯過什麼信息。

我心疼他的那些粉絲。

自己追了個騷偶像,跪著也要追下去。

我沒去照片裡的老地方,而是去了小公園,坐在長椅上吹風,看灰蒙蒙的天。

從早上灰到現在,愣是沒掉一滴雨。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手機響了,秦衍打過來的,問我什麼時候請他喝茶。

我靠著椅背,“過兩天吧。”

“心情不好啊?”秦衍一副知心哥哥的口吻,“說出來我聽聽看,我比你大十幾歲,享的福吃的苦都比你多,興許能開導開導你。”

我拒絕的說,“不用了,謝謝。”

“小朋友,有個事,”秦衍在那頭挺嚴肅的樣子,“我想我還是要跟你說一下。”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說。”

秦衍說,“我一娛樂圈的朋友說你那位老同學資源太好,有些人眼紅了,今天這個事是個引子,過兩天要集體對他開刀。”

我控製不住的爆粗口,“操!”

秦衍嘖了聲,“小朋友要文明點,不然就不可愛了。”

可愛個屁!我站起來,在長椅前來回走動,開門見山道,“你那個朋友是哪方勢力?”

秦衍爽快的說,“第三方。”

我停下腳步,“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秦衍帶著誇讚意味的笑出了聲,“聰明。”

我吸口氣,喊了聲,“秦衍。”

秦衍愣了下,“小朋友,這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我的太陽穴漲疼,“彆摻和進來,行嗎?”

秦衍故作疑惑,“摻和什麼?”

我不跟他扯,“你就說行不行吧。”

“你這孩子真是……”

秦衍做出思考的姿態,“大叔年紀大了,沒彆的喜好,就喜歡聽故事,喝茶的時候你給大叔講一個,要是講的不錯,什麼都好說。”

“……”

我心情焦慮的掐了電話,坐回長椅上發愣。

為什要進娛樂圈啊……

那就是個漩渦,不管是在中心,還是邊緣,都被卷在裡麵。

我的手機又響,這回是我等的電話,比我預料的要晚。

那頭是霍時安對著外人的冷淡聲音,“給我打電話了?”

我單手扒拉頭發,“昂。”

霍時安不出聲了。

我也沒有。

就這麼過了兩三分鐘,他從鼻子裡出音,“沒話說了啊?沒話說就掛了。”

我說,“那掛吧。”

霍時安一改前一刻的冷漠疏離,委屈又暴躁的發火,“新聞你沒看?不知道我受傷醫院了?話都沒得說?沒話說你給我打什麼電話?”

我平靜的說,“叫完了?”

那頭隻有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聲。

我抓了抓耳朵,“架子倒下來的時候,你乾嘛呢?”

霍時安半天才說,“想心思。”

我偽裝的平靜四分五裂,“你怎麼天天都在想心思?哪有那麼多心思要想?”

霍時安理直氣壯,“我感性不行啊?”

我,“……”

靜默了片刻,我試圖跟他語重心長,“二十多的人了,彆總是想心思,尤其是在外麵,出意外的太多了,命就一條,沒了就沒了,你說是不是?”

霍時安沒吭聲。

我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回應,“說話。”

他蔫蔫的說,“這回是我倒黴,本來我要往另一邊走的,架子倒下來砸不到我,當時我想事情,心不在焉的,走錯了方向。”

我聽著他鬱悶的語氣,能想到他皺眉撇嘴,可憐巴巴的模樣。

“你當時想什麼事情呢?”

霍時安不耐煩,“想事情就是想事情,問那麼多乾嘛?”

我翻白眼,“看你這麼有活力,砸的應該不重,你歇著吧,我掛了。”

霍時安要死要活,“什麼砸的不重?我腿都折了。”

我還沒說話,就被他搶先一步,“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跟網上說的那樣,隻是砸到了腳趾吧?”

他罵罵咧咧,語無倫次的,氣傷了,“那種死邏輯閉眼黑的鬼東西你也信?你是傻子嗎?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我要隻是砸了腳趾,會過了這麼長時間才給你打電話?”

“我哪天不是白天一有時間就跟你發微信,晚上帶你打遊戲?看到你的未接來電立馬打過去?”

我哭笑不得的哄小孩,“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傷的重……”

他打斷我,“知道還不來醫院?”

我話到嘴邊,又被他搶先,“我看微博了。”

“哪個?”

“還能是哪個?”

他的話裡夾槍帶棒,“我躺醫院,你給人當伴郎,笑的跟春天裡的油菜花一樣,彆提有多美了,是你結婚啊,你用的著笑成那樣?”

“……”

我本來以為他要說的是自己被黑的事情,還在想怎麼安慰他,敢情就沒找到他的頻道。

“彆的沒看吧?”

他模糊的嗯哼,“我隻看想看的,不想看的在我眼裡都是亂碼。”

我鬆口氣。

“你來看我啊。”他不講理的重複一遍,“現在就過來。”

我無奈,“醫院樓底下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他不在意,“盯就盯唄,對你沒影響,你是我老同學,我受傷住院了,你來看望看望我,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閉了閉眼,“哪天你要是演藝生涯斷了,就是被你自己一刀刀砍斷的。”

霍時安意味深長,“你養過花嗎?砍斷了才能分支,長得更好。”

我說,“那你趕緊斷。”

他安靜了幾個瞬息,“你想我斷了啊?”

我沒往下接,“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好好休息吧。”

掛電話前,霍時安快速說了醫院的地址。

我在小公園坐了十幾分鐘,煩躁的打車去了醫院。

快到的時候,我讓司機靠邊停車。

司機說還沒到。

我說我要買個果籃。

司機似乎是常跑這條路,給我推薦了一家水果店,說果籃品相好,價格公道。

我進去看到櫃台後麵的小孩,臉抽了一下。

那小孩活脫脫就是司機的小版。

人間處處都是套路,一不留神就被套了進去。

我沒去彆家,就在這家挑了個果籃,拎著去了醫院。

霍時安料定了我會來,讓小陳在住院部的一樓大廳等我,可能是等了有好一會了,他一見到我就跟見到親娘似的,急急忙忙的飛奔過來。

“方老師,您可算是來了。”

我對他這架勢感到不解,“怎麼了?”

“安哥老給我發微信,問我你到了沒。”小陳把他的手機舉到我麵前,“方老師您看看,從我下來到現在,他發了這麼多。”

我的眼前浮現出霍時安拿著斧頭砍自己的星途。

一砍就是一大塊,瘋了。

小陳在等我答複,我瞥了眼那些短信,儘量笑的正常些,不露出什麼異樣,“人一生病就脆弱,他今天又被人誤會是炒作,被罵慘了,可能就想找個人說說話,吐吐苦水吧。”

“而且網上已經在借題發揮,說他耍大牌,在圈子裡沒朋友,圈子外也沒人來看他,說他人品不行,他看了那些評論,心裡肯定是難過的。”

就這麼兩句在現實的基礎上做了改編的話,小陳信了,他憂心忡忡,“難怪安哥今天老是望著窗外發呆。”

我的臉輕微一抽,“小陳,你是怎麼當上助理的?”

小陳神秘兮兮的眯了眯小眼睛,“說起這個,我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我說,“那就彆說了。”

小陳,“……”

我看他可憐的瞅我,就擺擺手,“說吧說吧。”

小陳於是嘰裡呱啦,我大致聽出是怎麼一回事兒,他稀裡糊塗的幫了霍時安一忙,當上了助理中的頭兒。

具體什麼忙,小陳要說的時候,病房到了。

我推開門進去,發現霍時安受傷的那條腿墊高,他人躺在床上,躺出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精髓。

目光一對視,我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給他端尿壺的畫麵。

我抽著嘴往後退,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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