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哪兒去啊?”
霍時安親我耳朵, 咕噥了句, “大早上的就這麼凶。”
我翻白眼,那些粉絲們要是知道自己的偶像還能有這黏糊糊的一麵, 估計三觀都要碎成沫沫。
其實我對他能成為頂流的事, 一點都不奇怪, 他從小到大都是兩個樣子,彆人麵前一個樣, 到我麵前就是另一個樣,再加上爹媽給的外形極為出眾, 自己又很爭氣, 妥妥的。
窗外有溫柔的光暈灑了進來, 臥室裡顯得華美無比。
我的眼皮開始打架, 快要睡著了又醒過來,想起昨晚答應給他熬青菜粥的事情,“晚點給你熬粥啊。”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抱住我說,“不熬了,你睡會吧。”
我問道,“早飯呢?”
“早什麼飯?”他把臉埋在我的脖頸裡麵,“不吃了。”
我推開他坐了起來,“扯蛋!”
他把手放到腦後枕著, “剛才說耍個蛋, 現在又說扯蛋, 你跟蛋較上勁兒了?”
我無視他的嬉皮笑臉, “算了,我看我還是下去把粥煮上再回來睡吧。”
說完了我就側低頭看著他,臉板得死死的,“霍時安,今天我把話撂在這裡,你以後拍戲的時候再讓自己受傷,我不會管你。”
“你突然點名道姓,我他媽嚇了一跳。”霍時安無奈的說,“講點道理行不?拍戲受傷是難免的。”
我指指他受傷的那條腿,“拍個談情說愛的現代戲砸斷腿,這也是難免的?”
他眯眼盯了我幾秒,忽地開心的笑起來,“我就知道你介意我接拍現在這部戲。”
我的眼角輕微一抽。
現在的電視劇,尺度大不到哪兒去,大多都是摸個頭發抱一抱,親嘴的時候來個借位,要是借不了就嘴巴對嘴巴,估計都不太會張嘴。
不過後者我還是不能接受。
我想象不出來霍時安摟著一個女人,跟她嘴對嘴是什麼樣子。
於是我脫口而出,“不伸舌頭吧?”
“什麼?”霍時安不敢置信的嘖嘖,“我的方老師,到底誰腦子裡都是黃料?”
“……”
“我是GAY,還是有個媳婦的GAY,你覺得我能跟女演員拍那種親熱戲?”
霍時安一副我真懶得跟你聊的模樣,“再說了,就是我想,我的公司,還有人女演員跟她公司,他們都有顧慮的好嗎?要是真那麼拍了,兩家不得撕到死啊?”
他抖著沒受傷的那條腿,“況且我也不想。”
我正要說話,就被他搶先了一步,“彆因為好麵子,跟我說什麼你能分得清現實跟拍戲,你無所謂這種假話,不然我會笑尿。”
還真打算那麼說的我一張臉漆黑。
我繞回原來的話題上麵,“古代戲吊威亞打鬥什麼的,受點傷還算正常,你想心思被架子砸,這個真的說不過去。”
霍時安的臉扭了扭,硬邦邦的說,“就是個意外。”
“這個意外是可以避免的。”
我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跟他掏心窩子,“我困的要死還跟你說這麼半天,就是想你能長個心眼,你看看你受個傷,自己的行程全亂,我的生活節奏也跟著亂,彆讓我提心吊膽行不行?”
他看我一眼,又看一眼,喉頭滾了滾,“行。”
說著就抬起一隻手發誓,“領導請放心,小的今後一定注意。”
我得到他的保證就下樓煮青菜粥,完了回來繼續睡覺。
那鍋粥中午才進了我倆的肚子。
我睡了一上午,精神跟體力都恢複了很多,洗洗衣服拖個地,再去霍時安的書房打個電腦,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霍時安各種不滿,說我來他這兒還要工作,根本就拿他當個屁。
我回一句,那我昨晚跟個屁玩了一晚上?
他立馬就老實了。
非要我訓,不訓就皮癢。
我把窗戶全部打開,猛地想起來個事,“昨晚咱倆睡覺的時候窗簾沒拉?”
霍時安不要臉的說,“沒拉就沒拉唄,山裡又沒人。”
“……”
我話到嘴邊,霍時安工作的手機就響了,是經紀人老劉打來的,我把手機拿給他就出了房間。
他養傷的這段時間,也沒見有多清靜。
我就更不用說了,自打他受傷以來,各種操心。
人不生病還好,一生病,什麼都得亂套。
我在走廊上轉悠,聽到霍時安喊我才進去,看他眉頭打結,臉上寫滿了煩躁就說,“外麵的太陽很好。”
他轉頭看向我,“那我倆下樓曬曬太陽吧。”
“怎麼下樓?”我不解的說,“你不是隻能用拐走一點路嗎?”
他來一句,“有輪椅啊。”
“知道你有輪椅。”我說,“問題是輪椅怎麼下樓梯?我先慢慢把你扶下去,再上來搬輪椅?”
“這樣是沒問題,就是萬一我扶你下去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腿怎麼辦?”
霍時安語出驚人,“有電梯。”
我估計我應該是傻了,因為他在床上笑的直抽抽。
要是能滾,這會兒已經滾上了。
霍時安笑夠了,用手擦擦笑出來的眼淚,“你昨晚過來沒注意我還能理解,這都下午了,你還沒發現,這就是腦子不行了啊方老師。”
我的太陽穴突突亂跳,“既然有電梯有輪椅,那你回來的這些天下去過了?”
他打哈欠,“天氣好的時候護工跟阿姨會推我出去走走。”
我的聲音出奇的平靜,“你跟我說你在屋裡悶的都快發黴了。”
“我不那麼說,你會這麼快來看我?”
霍時安見我不說話也不動,知道我這是發火的前兆,立馬變了臉色,“我錯了。”
我掉頭就走。
“回來,我真錯了。”他跟我裝可憐,“我讓你打我,多少下都行。”
我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霍時安急了,“淮淮。”
我的腳步不受控製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