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往秦衍那兒瞅, 霍時安掐我腿,疼得我倒吸一口氣。
他冷笑,“扭脖子看什麼呢你?自己沒男人?”
我的臉狠狠一抽, 神經病。
霍時安仗著周圍都是外國佬,就大咧咧的坐著, 像是從籠子裡偷跑出來的鳥兒,用行動在說,我要飛。
我提醒道,“攝像機會拍觀眾。”
他不在意的抖著已經好了的腿, “拍唄, 我又沒怎麼著。”
我看他那得瑟樣就想抽一下, “隨地吐痰, 亂丟垃圾被拍到了,都能黑你一波。”
霍時安斜眼, “那兩樣你哪隻眼睛看我在外麵做了?”
“我是打比方。”我看看他還在抖的腿,“抖腿也不行, 會被認為不注重自己的公眾形象, 沒有職業道德。”
“你現在對娛樂圈了解的可以啊。”他哼笑,“功課做這麼多, 想出道?”
我目不斜視, 嘴皮子動了動, “出個屁, 要不是你在那圈子裡混, 我連娛樂八卦都不看。”
旁邊沒了聲音。
我用餘光掃過去, 發現霍時安的麵部表情快要失控,連忙眼皮直跳的阻止他,“憋著!”
他低頭整理著棒球帽的帽簷,“晚上你得給我親。”
我當他放屁。
他義正言辭道,“你剛才那麼說,我就想親你,現在我憋的很辛苦,你晚上必須給我獎勵。”
“……”
真不要臉,我他媽讓你憋著,為的還不是你的星光大道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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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比賽參加的球隊似乎相對來說有一點冷門,我進場到現在沒看見什麼國內的旅行團。
基本都是歐洲這邊國家的球迷們。
我放眼望去,對麵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也就周圍一小片能看得清,範圍再稍微擴大點就連臉都看不清了。
耳邊有吸溜聲,我扭頭一看,霍時安變魔術一樣拿著一根棒棒糖在吃。
吃棒棒糖沒問題,關鍵還吃的小羊圖案。
以前他也買這種圖案的,因為我屬羊,他說特彆想我的時候可以過過嘴癮。
騷的可以。
我晚飯沒吃,聽他吸溜,肚子就響了,“有沒有彆的東西?”
霍時安說,“還有一根棒棒糖。”
我說,“除了棒棒糖。”
他來一句,“那沒了。”
大概是我看起來有點慘,霍時安用牙咬住棒棒糖,聲音模糊的問,“我就倆兜,沒帶包,你不是背著一個嗎?裡頭一點吃的都沒裝?”
我抹把臉,“給同行的小孩吃了。”
他刷地轉頭,“同行的小孩?你怎麼沒跟我說?”
我讓他管一下自己的表情。
他把帽簷往下壓了壓,冷峻的眉眼籠罩在一片陰影裡麵,“多大?男的女的?”
“十二歲。”我也管了下自己的表情,沒對他翻白眼,“男孩。”
他不依不饒,“沒父母跟著?”
“沒有。”我說,“是個當地人。”
我倆說話的功夫,球賽開始了。
隨著球隊成員入場,球迷們站起來癲狂的歡呼著,聲音就像海浪,一波接一波。
我和霍時安也站了起來,既然是來看球賽的,就得有個樣子。
不過我不是哪一隊的球迷,誰占優勢我都看的興起,甚至在他們進球的時候發出歡呼。
四周有球迷們對我的行為表示出了強烈的意見,好像我必須得站隊才行。‘
霍時安不管我,一副我不認識這貨的死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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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場結束的時候,我剛要往後扭頭,手機就響了,是秦衍給我發的微信。
我跟霍時安說,“我去下洗手間。”
他戴上口罩,“一起去。”
我擔心他跟著目標太大,“你坐這兒,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站起身,執拗又霸道的說,“一起。”
“……”
我沒在這種場合跟他拌嘴,無奈的由著他去了。
洗手間門口,秦衍站在那裡,看到我跟霍時安一塊兒過來,麵上是意料之中的表情。
霍時安也是差不多的表情,看樣子是偷看了我的微信,有意跟過來的。
秦衍無視我邊上的大尾巴,“什麼時候回國?”
我說是明天下午。
霍時安那會兒有個慈善活動,得後天一早回,我倆不一起。
所以他等於是今天加明天上午是騰出來的私人行程。
他這趟出行身邊沒有工作室的人,誰都沒帶,包括跟他關係最親的小陳,就他自己一個人飛過來的,為的是看球賽。
那是可以拿出來說的。
實際是我倆在國外約個會。
我正想著,冷不丁的聽到秦衍笑著說,“那明天上午出來喝杯咖啡?”
不等我有反應,霍時安就叢口罩裡發出來兩字,“不喝。”
秦衍還笑著,麵容和藹可親的一塌糊塗,“小子,我發現你除了臉能看,性格真的挺惡心的。”
霍時安要摘口罩,那樣子像是想在這裡跟秦衍玩兒個鬥雞。
我及時踩他腳,力道很大,帶著警告。
他痛的抽氣,帽簷下投過來的目光既憤怒又委屈。
秦衍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對我笑,“淮淮,我……”
霍時安聲音冰冷的打斷,“你叫他什麼?”
我見秦衍滿麵戲謔,連忙抽著臉說,“大叔,異國他鄉的,彆搞事。”
秦衍攤手,“是你邊上這位想搞。”
有幾個華人經過,好奇的側目,我瞪了眼要逼逼的霍時安,壓低聲音,“都彆搞。”
霍時安不吭聲,就放冷氣。
秦衍的手機響了,不知道誰打來的,他快步走到一邊接,聲音很低,側臉的線條很柔和。
我感覺他整個人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秦衍很快掛掉電話回來,看我的眼神像個慈祥的長輩,“你明天想逛可以找我,這邊我熟。”
我轉頭去看霍時安,他留給我一個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