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鬨,就是嘴硬,“反正我心眼小。”
“是,你心眼小,小的都快沒有了。”我笑著說,“幼稚大王是霍時安,霍時安是幼稚大王。”
“……”
我伸手去撥地上的垃圾,他護命根子一樣護著。
“輕點啊祖宗,這些東西都是獨一份,弄壞了就沒了。”
我的呼吸一頓,“接著說你的。”
他繼續跟我巴拉巴拉。
我聽著聽著心裡就踏實了,這輩子我跟他是掰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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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他扒拉完了,就從保險櫃裡拿出我以前給他做的那條掛件。
背麵有個大寫的F。
這是我名字的第一個字母,當時我想刻的好看點,這樣送給他的時候也有麵子。
所以我就各種小心翼翼。
然後完犢子了,那F被我刻的歪歪扭扭,比我戴的掛件後麵的H還醜。
人有時候就這樣,你越想做好一件事,就越做不好。
我的思緒回籠,“你這個怎麼比我的要新?”
霍時安說,“我定時擦。”
我撇嘴,“我天天掛脖子上,我洗澡它也跟著洗。”
“沒用,”他笑了笑,“你身上灰多。”
“……”
我拽了拽身前的衣服,不小心碰到受傷的地方,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之前開視頻那會兒我自己抓的,抓狠了。
當時我應該是腦電波出現紊亂,就是所謂的腦抽。
片刻後,我跟霍時安下去吃生日蛋糕。
霍時安乖寶寶似的坐在桌前,看我把蛋糕拿出來,就期待的問我,“自己做的?”
“買的。”我殘忍的告訴他這個事實,往下接了一句,“明年你生日給你做。”
他哼了聲,“說好的。”
“昂。”
我把分彆是2跟4的蠟燭戳進蛋糕裡麵,拿打火機挨個點燃,“吹蠟燭吧。”
他提醒我,“是不是少了什麼環節?”
我太久沒過生日,聽過他一提醒才想起來,“哦對,還要許願,你來。”
他耐心十足的再次提醒,“前麵還有個環節。”
我跟他大眼看小眼。
他體貼的笑著說,“要我給你起個頭?”
我的臉一扭,憋半天憋出聲音,,“祝你……祝你生日快樂……”
蚊子嗡嗡了一句,我跟他撒嬌,“不唱了行嗎?”
他不為所動,“不行。”
我不是不會唱,是難為情。
我倆原先是發小,難為情什麼的,不存在。
談對象後也極少出現這類情況。
基本都是直來直去。
這會兒我很彆扭,霍時安非要我唱,跟我較上勁兒了。
我點根煙抽了幾口,再次唱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霍時安不出聲,就直勾勾的盯著我,眼裡晦暗不明。
我剛唱完,他就把燈打開了,搞的我猝不及防,臉上的熱度都沒來得及降下去。
“臉紅多可愛啊。”他欣喜又滿足的歎息,“我就喜歡看你這樣。”
我臉上的熱度往上飆升,“許願吧。”
他看出我害羞,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可勁兒的說,沒完沒了的說,“真的,以前你一臉紅,我就想帶你去我家小閣樓。”
我的眼角直抽,“我怎麼記得你說你是不能聽我喘?”
他眯眼,“既不能看你臉紅,也不能聽你喘。”
不等我說什麼,他就一言難儘的長歎一口氣,“命啊,這都是命。”
我的臉黑了黑,把煙掐了說,“蛋糕還吃不吃?”
“吃吃吃。”霍時安斜眼,“你彆說話,我要許願了。”
我不想搭理。
他姿態真誠的許了願,睜開眼睛說,“好了。”
我把小刀遞過去,“你切。”
他接住刀刀,不著急切蛋糕,“你不問我許的什麼願?”
我說,“懶得問。”
他頓時就把死人臉對著我,“彆人的回答是問了就不靈了,你跟我來這麼一句?”
我指指蛋糕,“你再噴點口水在上麵,就成鹹的了。”
“那不挺好,新品味,自創的。”
他說著就把蛋糕切下來一塊撈到小碟子裡,“你的。”
我看了眼那塊蛋糕,上麵有個“LOVE”。
說實在的,他不是我見過的最會玩浪漫的人,卻是我見過的玩浪漫的人裡麵長的最帥的,就衝這張臉我也沒話說。
況且我還喜歡他玩的大小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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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一點多,我準備睡覺。
霍時安不睡,他盤著腿坐在床上,眉頭緊鎖。
我知道他不是奶油吃多了,胃裡漲的慌睡不著,他是心裡堵住了。
“大後天我生日的禮物沒就沒吧,不是什麼大事。”
“事太大了。”他煩躁的捋了捋額前發絲,垂頭喪氣,“這是我倆從頭開始後我給你過的第一個生日。”
我抓他的手,“以後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他悶聲開口,“你根本就不懂我的意思。”
我說,“你也不懂我的意思。”
他大發慈悲,“那你什麼意思,你說,我聽聽看。”
我揉眉心,“我的意思是,我們還會一起過很多個生日,我們會一直走下去,走到走不動了為止。”
霍時安的身子一震,他半響說,“不行。”
我沒反應過來,“什麼?”
他眼神執拗的看著我,“走不動了我背你。”
我笑出聲,“傻了啊,那時候你也走不動。”
他噎住,幼稚的咕噥了句,“背不動也背,反正咱倆得死磕到底。”
“行,我跟你磕,磕到死。”我哄他,“睡吧。”
“這麼晚了,都是你害的。”
霍時安咬牙切齒,“我好不容易想到那麼個點子,被你搶了先。”
我表情詫異,“很難想嗎?”
“……”
他沒麵子的撲過來,逮著我一通亂親,我夠到遙控器關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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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後,我打開燈,靠在床頭抽煙。
霍時安在做夢,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咧著嘴傻笑個不停。
我把煙叼嘴邊,手伸過去拍他臉,“時安?霍時安?”
他還在傻笑,嘴裡發出模糊的夢囈,“淮淮,你捉的那泥鰍怎麼跟你一個樣?”
我拍他臉的手停住,彎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他皺皺眉頭,“小狗……”
我樂了,兀自看向窗外的夜色,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
不知道怎麼搞的,我每次不管玩到多晚,睡前都要抽根煙。
否則我就渾身不得勁,感覺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完。
好像我是煙抽了,圓滿謝幕,等待下一次的精彩演出。
我想起來個事,拿了手機上微博,一眼就看到霍時安掛在熱搜第一的位置。
那一瞬間我的呼吸一緊,發現熱搜隻是跟他後援會應援有關才鬆口氣。
不是彆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還好還好。
我因為關注霍時安每天刷八卦新聞,掌握了一些飯圈的現象。
偶像過生日,粉絲們會各種做視頻,有的是偶像出道至今的作品集,有的是偶像在演藝事業上獲得的榮譽。
也有的就抽獎送東西,高興。
除了那些,後援會跟什麼大站都會在各個城市發起應援,led大屏,電視,公交車,地鐵站等等,方式多,不論是新奇的,還是普通的,每個都是誠心實意的祝福。
以偶像的名義組織公益活動的也有。
我前兩天就看到了一個新聞,捐衣物買食品之類的,傳遞正能量。
挺好的。
我覺得粉絲們做這個做那個,就是想讓業界大佬們看看自家偶像的名氣。
大佬們看到了偶像的商業價值,說不定就會給偶像多一點優質的資源。
那是一種老母親般的期許跟愛護。
希望偶像越來越好,自己也越來越好,都成為優秀的人。
我抽煙最後一口煙點進熱搜,想看看霍時安家的腦洞開的怎麼樣。
不到兩分鐘我就炸了。
上次霍時安被多家聯合起來黑,那幾天我都沒敢看微博,特地避開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暴風雨。
我再上微博的時候,已經風平浪靜。
這會我毫無預兆的撞上了他的一波黑粉,不知道誰起的頭,都在帶圖造謠他出道那會跟過一個富婆,靠女人上位,還詛咒他死。
我他媽肺都快氣炸了。
霍時安有感應似的醒來,“大半夜的你乾嘛呢?”
他探頭一看,知道了怎麼回事,“你說你,不睡覺看什麼鬼東西。”
我的臉色很難看。
“明星不是人民幣,不可能人人愛,有人喜歡就會有人討厭,你不是對娛樂圈有一些了解了嗎?”
霍時安強行拽走我攥在手裡的手機,“黑粉哪家都有,正常的。”
“圈子裡還流行一種說法,紅不紅看黑粉,尤其是走流量這一掛的,黑子多的跟狗身上的虱子一樣。”
我的胸口大幅度起伏,“那人發的黃圖不是你,隻是側臉跟你有一點點像。”
他把我往懷裡撈,“沒事的,我這幾年老實拍戲接活動,沒有黑點,那些黑子都是為了黑而黑。”
“不止是黃圖,還有養小鬼放花圈的圖,很詭異,我看著,我他媽……”
我重重的搓了搓臉,眼底發紅,“時安,你明天能不能讓你工作室發個申明,走一下法律途徑?”
“好好好,發發發。”
霍時安哄著我說,“乖啊,不氣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