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網友們這次的智商都在線,知道搬他出來是為了壓新聞。
我把微博卸了,深吸一口氣後把手機放桌上,麻利兒的去廚房做早飯。
霍時安走進廚房,開始了新一輪的樹懶生活。
我咚咚咚的切著胡蘿卜絲,“年底我倆儘量不要碰麵了。”
他一副沒聽見的樣子,“你說什麼?”
我知道他其實聽見了,這是給我一次反悔的機會,還有就是警告,我把切好的胡蘿卜絲放到盤子裡,“後天我的生日可以過,聖誕節跟元旦就算了。”
他後退兩步,側過身麵向我,眼底黑沉沉的,麵色可怕,“再說一遍。”
“說幾遍都一樣。”我把刀放砧板上,剝起了大蒜,“我覺得年前我們得拉長見麵的時間。”
他皺眉盯著我,半響把薄唇一彎,笑出聲來,“然後呢?你要跟我玩兒網戀?再然後就是精神戀愛?”
我額角的青筋一蹦,“我懶得跟你說。”
“懶得說也要說。”他扳過我的臉,拇指跟食指用力捏著,嗓音冰冷,“看著我的眼睛說,說仔細點。”
我把大蒜丟台子上,竄出來的火氣在看到他眼裡的憤怒跟傷心時跑沒影了,剩下的隻是無奈,“你就算餓了五六年,這幾個月也該飽了。”
“沒有。”他直直的看過來,“我一輩子都吃不飽。”
我的臉一抽,“那你真是命苦。”
他嗤笑,“沒辦法,我是個認命的人。”
“……”
“我不是餓了才來找你。”
霍時安垂眼摸我手上的戒指,完了就摸他自己的那枚,“我想跟你待一塊兒,什麼都不乾就一起待著我都喜歡,你現在跟我說要拉長時間,會不會太殘忍了?”
他抬眼,“方淮,你這樣不但虐我,也虐自己。”
我哭笑不得,“還有一兩個月就過年了啊大哥。”
“你以為一兩個月很短?”他凶神惡煞的瞪我,“很長的好嗎?”
我被他惹火了,“我為誰呢?”
他呼哧呼哧喘氣,退一步的說,“這樣,我們過年去旅行,你補償我。”
我接著剝蒜,“我媽想見你,時間還沒定下來,回頭找個大家都有空的時候。”
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談婚期?”
我翻白眼,“談個屁。”
“屁不談,隻談婚期。”他趴回我背上,從後麵圈住我的腰說,“乾脆咱們一家人去國外過年好了。”
“你給我個盼頭,讓我撐過年前這段時間,不然我撐不下去。”
我聽出他話裡的期待,“行吧,到時候我問問。”
頓了頓,我開口問,“你家裡……”
他蹭我耳廓,嗬笑著說,“還以為你永遠都不問呢。”
我早想問了,就是沒機會。
耳朵一疼,我差點沒一拳頭揮過去,“你乾嘛?”
“咬你啊。”他冷笑,“我就等著你主動問我,結果呢,你讓我等了這麼久,我搞不懂你在磨蹭什麼。”
我沒在這件事上還擊,“你說吧。”
他側頭看我兩眼,確定我不打算頂嘴,有些犯賤的意外。
“我爸媽老早就離了,現在各有各的家庭,各過各的,挺好。”
這結果在我的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我剝好蒜說,“出去吧,我要炒菜了。”
他解開我身後的圍裙帶子,“我來。”
我不跟他客氣,二話不說就轉身出了廚房。
我倆隻在打嘴炮的時候客氣,裝模作樣。
要是我不走,跟他說“還是我來吧”,他會受驚的問我一句“你沒事吧”。
我們來不了正兒八經溫情的那一套,非得耍一耍。
.
吃過早飯我就回了學校。
我給我媽打電話,說了過年一起旅行的事,我媽答應了。
我有點意想不到。
我媽說時間地點都讓霍時安來,那些她無所謂,她就一個要求,安全。
圈外人沒幾個想被八卦媒體關注。
我消化好了這個消息才打給霍時安,他在電話裡樂成傻逼。
霍時安說到做到,給我過完生日就開始約束自己,克製著不搞騷操作。
我年底比較忙,他比我更忙,我倆有時間一天就早晚通個電話,緩解一下對彼此的想念。
一天晚上,我下樓買水果,碰到一個大媽。
大媽站在台階上打電話,“他二姨,你把我家小誌的情況跟那姑娘說清楚了嗎?我們家就他一個,沒有小姑子也沒有姨媽,家裡什麼都是他一個人的,跟了他吃不了苦……”
我走進樓道裡的腳步莫名其妙的停下來,回頭去看台階上的大媽。
借著樓道裡的光亮,我看清了大媽的模樣,有點熟悉。
可是我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現在?不行,明天我上你那兒去吧,這會我在小誌學校呢,他不知道我過來,我沒跟他說。”
大媽看腳邊的袋子要倒,就急忙用腿擋著,“我搞個突擊,看看他過的咋樣,他好歹是個大學老師……”
我的腦子裡閃過一道亮光,終於知道為什麼熟悉了。
等大媽打完電話,我走過去說,“阿姨,請問您是劉誌劉老師的母親嗎?”
大媽對我上下打量,“你是?”
“我是他同事,我姓方。”我禮貌友好的笑著說,“我也住在這裡,跟劉老師一層。”
大媽的臉上忙堆滿褶子,客客氣氣打招呼,“方老師你好你好。”
我看看地上的東西,“阿姨,您是要上去嗎?”
大媽點頭,“對的,我正打算上去。”
我臉上的笑意不減,“我也要上去,東西我幫您拿吧。”
大媽感激的說,“那麻煩你了啊。”
“不麻煩。”我拎起幾個袋子,帶著大媽朝電梯那邊走,隨口問道,“劉老師是獨生子嗎?”
大媽新鮮的看這看那,“是啊。”
我嘴邊的弧度有點撐不下去,“沒有妹妹?”
大媽好笑的說,“方老師啊,你問的這是什麼話,獨生子哪兒來的妹妹?”
我笑了笑,麵部肌肉僵硬,“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