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座位上的陳昊,目光沉著地盯著棋盤,幾乎沒有絲毫的停頓,將接下來要落子的位置全部說了出來。
“第一百三十一手,長考。”
“第一百三十二手,太極。”
“第一百三十三……”
陳昊還在繼續往下說。
仿佛,整局棋的棋盤就出現在他的麵前,所有落子的順序已經標明,而他隻是照著念出來而已。
格瑞斯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白衣老者,著急地對陳昊叫道:“陳昊,你不要再往下說了,我爺爺他的心臟有問題!”
白衣老者雖然痛苦地倒在地上,但依舊竭力保持清醒,聽著陳昊報出的每一手位置。
他在腦海中跟著陳昊報出的位置,黑子雙子“怔怔”有力地落在棋譜準確的位置。
腦海中的棋譜上落下的棋子越變越多,從他額頭上冒出的虛汗也跟著增多。
讓他感覺到吃驚的是,原本他以為這局棋早已要敗給陳昊,但隨著陳昊不斷報出的位置,他發現,這局棋還遠遠沒有結束。
等到陳昊報出第一百四十九手位置的時候,白衣老者忽然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咳出來的痰液中,隱隱帶有汙濁的血絲。
格瑞斯嚇得麵色慘白。
“陳昊,求求你不要再往下說了。”
格瑞斯的話音剛落,白衣老者卻抬手,示意她不要打斷。
“爺爺!您再怎麼愛下棋,也不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醫生呢,怎麼還不到?!”
白衣老者皺起眉頭,擺擺手,虛弱地說道:“你們兩個都彆吵,讓他繼續說下去。”
第一百四十九手,陳昊報出的位置是台象。
這一手,落下的是一枚黑子。
這一手下去,整局棋的勝負頓時明朗。
原本,白衣老者以為自己必將輸給陳昊,但是沒想到,如果真的按照陳昊說的,將這手下在台象的位置,那麼,他就拿到了最後的勝利。
但就在白衣老者以為自己已經獲得勝利的時候,陳昊卻依舊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隻聽他繼續往下說道:“第一百五十手,本手。”
“第一百五十一手,飛封。”
“第一百五十二手,大龍。”
“第一百五十三手,……”
白衣老者雖然麵色痛苦,但始終用儘全身的力氣,豎起耳朵認真聽,按照陳昊說出的每一手,在腦海中擺設棋譜。
陳昊每說出一個位置,白衣老者的臉上都露出驚羨的表情。
陳昊的實力遠遠淩駕於他之上,白衣老者不得不在心裡承認。
格瑞斯和青衣老者既著急又無奈地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兩個人在腦海裡將這局沒有下完的棋下完。
當然,真正在下的其實隻有陳昊一人,白衣老者隻是在旁聽而已。
“第一百九十四手,風鈴。”
陳昊的話音剛落,白衣老者忽然緊跟著叫道:“第一百九十五手,中線!”
這一句話,幾乎用儘他全身的力氣。
說完之後,白衣老者的腦袋徹底無力地枕在地上,滴落下來的虛汗,在地上彙聚起一個小水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