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琴在手,便是無差彆的攻擊。與女子輕靈含笑的嗓音一齊傳響,
“紅塵曲2.0,都要好好聽啊——”
*
睚眥所算計的當然不僅僅是靈心。真要說起來,靈心不過是順帶,狴犴才是他真正要對付的。
大江之畔,三族中心戰場上。麟頭豸尾,身形似虎的狴犴周身卷起玄色的龍卷風,正與那鳳族的火鸞長老爭鬥。
鳳族不似龍族放浪,多數鳳族都隻有一位伴侶。故而鳳祖元鳳也不似祖龍有那麼多龍子好用,重任皆委於長老。
狴犴與火鸞都是半步大羅金仙的修為,一個用冰刃旋風,一個使南明離火,鬥得旗鼓相當。
因為他們的修為高,造成殺傷力大,故而周遭沒有其他龍鳳,以免傷及己方。
卻在此時,蟹將八腳從江水裡爬出來,高聲喊,“狴,狴犴殿下——龍妃她又跑了——”
八腳是狴犴特意留下盯著靈心,順便給她解悶的。
這一聲不算響亮,可帶了“龍妃”二字,還是成功讓狴犴分了心。
火鸞也算是狴犴的老對手,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狠狠給了狴犴附加火焰灼燒的一爪子。
尖聲叫罵,“狴犴,這個時候分心,你是看不起吾嗎!”
狴犴悶哼一聲,渾身鱗片倒豎,生生接下火鸞一擊,轉身死死咬住了火鸞細長的頸子。
火鸞疼得大叫,拚命用翅膀撲騰起南明離火攻擊狴犴。
然而狴犴就像是被激發了雄性,死死咬住火鸞的頸,無論如何都不鬆口。
眼看著火鸞快要喪命,本該在另一處戰場的睚眥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了不遠處,看著糾纏在一處的狴犴和火鸞,睚眥大喊一聲,“七弟莫急,為兄來助你——”
豺身龍獸的巨獸怒吼著,旋風一般,從遠處衝了過來。
他看起來像是要襲擊火鸞,卻不慎一頭撞上了身形似虎的巨獸狴犴,直直將他撞進了大江裡。
與此同時,那冒著生命危險靠近高階戰場前來報信的蟹將八腳用他那對有力的巨鼇舉著兩把骨刀,狠狠捅進了狴犴的身體裡。
“對不起殿下……我,我也是被逼的……”
鮮血染紅了江流。
岸上的睚眥怒吼一聲,“你這叛將,膽敢傷吾七弟!”
狴犴一掌拍死了水中的蟹將,回頭看一眼睚眥,用最後的力氣變成先天道體之形,鑽進了大江滔滔的江水中。
龍子的本體很大,足以橫跨大江兩岸,但先天道體之形卻很小,落到江水裡就沒了蹤影。
睚眥咬死了苟延殘喘的火鸞,令幾條跟過來的龍族下水。
“追,絕不能讓狴犴活著見到父王——”
待自己的屬下追上去以後,睚眥看著那水裡的血色,目光陰狠,
“七弟啊,不要怪為兄。隻有你不在了,父王才能看到我,我才能有出頭之日啊……”
*
大江支流,一個粉衣女修坐在一個碗形法器上,手拿心魔琴。一路撥著不成調的旋律,一路唱著歌兒似的喊,
“跑不了的——”
“出來吧——”
她下麵是滔滔的江流,一條來自海洋的旗魚在江流裡瘋狂逃命。
毫無疑問,這正是靈心和把靈心引出來的旗魚兵。
眼看著又路過一道分流,旗魚要往左邊遊了,靈心輕哼一聲,撥動琴弦。
“滾右邊去——”
旗魚霎時一滯,暈暈乎乎就去了右邊。
靈心繼續不成調的唱,“放棄吧,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跑不了,你跟你的主子今天都要死啦啦啦——”
“唉,太弱了,一首曲子都聽不完——”
她看著水裡怎麼刺激都要遊不動的旗魚,輕輕抱怨了一句。
正要對旗魚下殺手,一道遊魚般的藏青色人影卻突然躍到岸上,吸引了靈心的注意力。
“誒,這是——”
見那人身形偉岸,一身血汙,藏青色與白色相間的鱗袍完美勾勒出塊狀的肌肉線條,條條交錯的傷痕更凸顯了一種彆樣的美感。
他趴伏在岸邊,氣喘籲籲,半側過一張冷峻的臉龐,與靈心探究的目光對視。
“狴犴?”
“……是你?”
靈心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好,追殺個旗魚兵,竟然都能碰到重傷逃亡的狴犴。
雖說她是有刻意地尋著睚眥體內心魔分/身的方位,把旗魚兵趕去那邊,想順便解決了罪魁禍首。但她真沒想到,狴犴會這麼差勁,被睚眥算計到這個份上。
她隨手殺了那條旗魚,落到狴犴身旁。
龍子臥於岸邊,一身藏青的鱗袍幾乎要被血色染透,臉色蒼白不減冷峻。看到靈心靠近,他強撐著支起身體,厲喝一聲,
“不許過來!”
靈心歪了歪頭,仍是自顧自地彎下腰來,伸手點了點狴犴正胸前那道不斷往外用湧血的刀口,似笑非笑,“這麼大的反應,你這是被兄弟背叛了?”
被靈心直接戳了傷口,狴犴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難堪之色,目光愈發冷峻淩厲。
道道冰刃旋轉如風,貼著靈心的身側。他厲喝一聲,
“滾。”
靈心嘟著嘴,聲音像是撒嬌又像是抱怨,“我又不會害你,那麼凶做甚。”
她似完全不怕那貼著自己的冰刃會真的傷到她,纖細的手指蘸了一點血。
就那麼當著狴犴的麵,帶著一絲好奇,把那染血的手指放到嫣紅的唇裡,輕輕吮了吮。
“唔,真龍之血,原來是這麼個味道。”
少女的指尖瑩白纖細,染著暗金色的血,與豐潤的紅唇相觸共同構成了組成一種比盛放的桃花還要驚人的豔色。
狴犴死死盯著她的紅唇,語聲嘶啞,透著一股生澀,“那……是吾的血……”
“我知道啊!”
她帶著無辜的笑容,將方才吮吸過的手指再一次按到他胸口的傷處。
涼涼的指尖被血液蘊熱,摩挲著轉了個圈,又疼,又癢……
狴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將靈心帶入懷中,翻身壓到了身下。
他的心跳如擂鼓,粗重的喘息噴灑在靈心的臉上。一雙眼眸幽暗,眼眶泛著微微的赤紅,死死盯著她,像一隻饑渴的獸。
“你到底……”
“啪——”
狴犴未儘的話被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取代。
靈心推開了重傷的狴犴,從地上坐起來,揉了揉並不酸疼的手腕,語帶不滿。
“好大兒,抓疼你小媽我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做這樣的舉動,是很容易被鎖的!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不留言不灌溉咕咕會很容易斷更噠!(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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