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心又看向元始,微微勾唇,
“哦,那你呢?”
那雙桃花眼蓄著笑意,映入他的麵容。眼尾的粉色淺淺,好似一汪暖陽下的春水,落了片片粉紅的桃花瓣,微波粼粼,讓人心醉。
元始避開她的注視,冷冷吐出兩個字,
“報恩。”
“還報恩,說得倒跟尋仇一樣。”
白狐充當話筒,說出了靈心的心聲。
靈心失笑,不以為意。把手臂一揮,
“既是要報恩,都進來吧。”
話音落下,三人已置身禁製之內。
一片景色繁華,花柳爭妍。淙淙溪水旁,繁華掩映間,置有一間竹屋。正是靈心給自己幻化出的住所。
她沒有領他們進去的意圖,靈心自往那竹屋前的石台上一坐,笑吟吟道,
“我沒什麼需要你們報答的,若非要報答,就變回原形給我摸摸毛吧。”
“好啊。”
白狐是沒有什麼自尊可說的,樂滋滋變成原形,熟練地撲進了靈心懷裡。
元始卻僵硬在原地,冷淡的麵容浮現些許抗拒。
靈心笑眯眯地擼狐狸,眼睛卻看著元始。
元始也看著她。
看著她的手指劃過白狐狸的脊背,尾巴,耳朵,尖尖的下巴。
狐狸享受極了,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擺來擺去,發出舒服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元始的錯覺。
她的眼神隨著手指在白狐身上挪動也落在他的身上。給他一種她正在撫摸的是他的感覺。
脊背,尾椎,後頸……一種又涼又熱的癢循著她的手指而遊移。
讓他不自覺回憶起了當初被她撫摸的快感。那種感覺,僅是回憶,都讓他頭皮發麻。
可她的手卻放在彆的生物身上。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浮現在心頭,像滾燙的火,刻骨的毒,他說不清是什麼。隻覺得恨不得把那隻狐狸剝皮拆骨,把他的皮毛燒得乾乾淨淨。
讓她的手,隻落到自己身上……
打住!他怎麼能有這種想法?他怎麼能讓自己墮落成白狐一樣的畜牲?
元始繃著臉,轉身就走。
他的確要報恩,但報恩的方式得由他自己來選擇。
“你要走?”
那女聲從身後而來,仿佛響在耳畔。
“我若是不讓你走呢?”
元始的腳步頓了一頓,滿心的惱怒與本身的高傲混雜。倒是走得更快了。
一條粉色的繩索追上元始,頃刻間束縛在他的腰間,把他往回拉拽。
他好似猝不及防,明明已是大羅之境,竟然真的被靈心拽了回去。
石台下,青年半坐在地,整理的一絲不苟的蓮花冠歪了些,青絲寥落。
他仰頭看那坐在石台上,手裡抱著白狐,牽著繩索的女人,嘴唇咬緊,眼中泛紅。
恨聲道,“你又要對吾做什麼?”
靈心看他一副備受折辱不能反抗的樣子,表情古怪,到底是沒忍住笑意。
這元始上次說是被她欺負也就算了,這回他的修為修為分明已經不弱於她,卻甘心被拉了回來。
空氣中嗆鼻的辣味中分明漾著愉悅的甜,他卻一定要做出不願意被強迫的樣子,實在是——可愛得緊。
她怎麼能不滿足他?
“這件鶴氅,你還穿著啊。”
女人的手指微涼,劃過他頸間做下的記號,一抹桃花瓣似的粉紅。
不知怎的,又讓元始回憶了一番被她又咬又吸的觸感,膚表微微戰栗。
“放開吾。”
他語聲冷冽,然配上微顫的膚表,卻有種色厲內荏之感。
女人語笑輕柔,聲音好似穿過山林的風,
“報恩麼,就要有報恩的樣子。”
話音落下,那白衣青年已成了一隻手臂長的白兔。渾身皮毛無一絲雜色,紅著眼,依偎在粉衣女子身旁。
她的手指撫過他的皮毛,熟悉的顫栗自神魂升起,如巨浪狂潮,頃刻間就奪走了一切其他的感知。
他的意識沉淪,浸入其中,忘乎所以。
卻在此時,那快感突然截止。
元始睜開眼,正對上白狐的小尖臉。一隻素白的手虛虛放在他們上方,好像在左右遲疑,不知該摸哪個更好。
腦海中有根弦驀然崩斷了。
白兔眼圈泛紅,一巴掌拍飛了白毛狐狸,凶殘至極。
而後三瓣的小嘴咬住靈心的手,紅紅的眼睛看著她,聲音嘶啞,
“不是要吾報恩嗎?讓他滾,吾……給你摸便是……”
他隻是為了報恩,才不是貪戀她的——
纖細的手指落下,伴著幾乎要滲透神魂,把人從裡到外都融化的酥麻,流過最敏感之處。
“唔……彆碰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