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還有些愣神,“就這麼走了?”
一旁梁九功看著自家萬歲爺“皇上,是不是被烏拉那拉大人虐出毛病了”。
沒等費揚古回去想怎麼收拾那兩個助紂為虐的老不羞。
董鄂七十就乖乖的上門,學著費揚古以往的樣子,哭得老淚縱橫,從董鄂格格不聽話,到非要嫁給四阿哥,到現在得罪九福晉。
費揚古全程冷著臉,時不時插一嘴,“揍啊,棍棒下麵出孝女。”
“就你這個閨女,你媳婦生產時候是不是把孩子丟了,留下胎盤伺候長大了?”
“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姑娘,早就弄死了,還留著做什麼。”
“董鄂格格活著浪費糧食,死了浪費地方。”
董鄂七十前麵還是語句哽塞,哭哭啼啼的。
可聽完費揚古一席話,一雙充斥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烏拉那拉費揚古,恨得立刻將他五馬分屍。
費揚古輕蔑一笑:“怎麼董鄂七十,怎麼不說了,不是說的挺帶感嗎?有本事說,那咱們就得有本事練練!”
“練就練!”董鄂七十滿是繭子的右手狠狠一拍桌子,大聲叫囂著。
下一秒,董鄂七十就猶豫了,他帶得小輩們可不一定打過烏拉那拉家的小兔崽子們。
烏拉那拉費揚古見他猶豫,繼續使用不往不利的激將法,“怎麼董鄂七十,一個懦夫怕了?”
“你才怕了,你個老匹夫!”董鄂七十冷眼瞪著,“還不帶路!”
烏拉那拉費揚古利索站起來,又讓人把星禪等人叫過來。
董鄂七十的兒子們對視一眼,希望他們不要敗得太慘。
日落時分,董鄂七十父子一手扶著身邊人,一手捂著胸口或者腰部,臉上無不是疼得呲牙咧嘴走出烏拉那拉府上。
次日,幾人紛紛告假,康熙帝得知後,笑罵一句:“費揚古個老匹夫,”接著就那些禦筆繼續批閱奏折。
隔了兩日,宮內心態不穩的四阿哥胤被康熙帝找了個小事,訓斥他“喜怒不定,治家無方!”
四阿哥身體從腳涼到頭,這是皇阿瑪替老九夫妻找他麻煩。
四阿哥心底閃過一絲怨恨,對於康熙帝。
這還沒完,過後得知自己看好的孫媳婦被人欺負,皇太後表示很不開心。
派人去佟府,董鄂府訓斥她們教女無方,又前去四阿哥府上把佟佳側福晉和董鄂格格一頓教育,賜下兩個嬤嬤讓她們重新學規矩。
就連在四阿哥府上好好養胎的四福晉董鄂嬌蘭,都被迫每日聽兩個時辰的《女戒》、《孝經》等書籍。
四阿哥胤在無聊出門,朝著史部告假,在家閉門“養傷”。
宮內宜妃娘娘拍了拍純敏的手:“本宮不著急要孫子,沒曾想老九還有這豪言壯誌,你們小兩口加油!”
“額涅,”純敏被婆婆打趣,羞紅著臉轉進她懷裡不肯出來。
宜妃笑嗬嗬的說:“得,彆裝害羞了,額涅可是聽說你是怎麼跟老八家的。”
“對,我這還能證明,”五福晉富察氏笑道。
純敏抬起頭,轉身對著富察氏說:“那五嫂也得努力,畢竟四福晉如今又懷孕了。”
“他又不是第一懷孕,”五福晉富察氏聽聞四福晉臉色一冷。
當年她嫁給五阿哥胤祺前,就聽聞曾經皇太後有意有意將董鄂嬌蘭和五阿哥湊在一起。
可惜董鄂嬌蘭卻看上四阿哥,辜負皇太後一番好意,甚至救命之恩要挾皇太後,將她許配給四阿哥。
不過這也就算了,偏偏她嫁給五阿哥後,董鄂嬌蘭又是一副她把五阿哥讓給她的,她應該感恩戴德的模樣。
更令人無法容忍的是,有事沒事還跟她說五阿哥的喜好怎麼怎麼的,真是讓人惡心吐了。
純敏不知道其中因果,隻是看五福晉麵色不好,就打岔說了彆的。
過後,從五福晉嘴中了解事情始末,純敏也是無語至極。
下午,宜妃又帶著兩個兒媳婦去永和宮半日遊。
氣氣那個令人討厭的假仙德妃娘娘。
宜妃一陣伶牙利嘴說下來純敏覺得德妃娘娘眼角紋都多了一條。
等著晚上夜深,純敏緊皺著眉頭,臉色蒼白,似乎睡得很不安穩,她掙紮著醒了過來。
卷翹的長睫像是蝶翼一般輕輕顫了顫,烏黑的眸子蒙著一層迷離的水霧。
胤也迷迷糊糊睜開眼簾,關切問著:“敏兒,怎麼了?”
純敏擦了擦頭上的虛汗說:“我夢見你有了八個妾室,還有十四個庶子庶女,而我隻生了一個嫡女。”
“敏兒,你是不是因為爺說的話,太往心裡去,”胤張開雙手抱了抱她:“爺這麼看外貌的人,怎麼會如此欺負我家敏兒,敏兒這麼美若天仙的。”
胤雙手捧著她的臉,深深的一個吻。
純敏鑽進他懷裡麵,聽著他強壯有力的心跳聲陷入睡眠當中。
胤還說著安慰她的話,過一會兒,見她沒反應,低頭一看這沒心沒肺的小丫頭已經睡著了。
胤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睛,又摟緊純敏睡著了。
隻留下桌子上龍鳳蠟光在晃動著。
第二日清晨,晨光熹微,花影灑地,預示著今天有是一個好天氣。
胤早早起身,給純敏額頭一個輕吻,就去參加早朝。
九點多時,純敏才在宮女的伺候下緩緩起身,今日來她總是覺得有些睡眠不足。
剛剛烤好的香魚魚肉鮮嫩,把魚肚戳開還有熱氣冒出來。
純敏夾起一塊白嫩嫩的魚肉放進嘴裡,一邊還在認真地思索,今日她應該做點什麼,今日胤比較忙,也不會早回來陪她。
純敏的目光看向花草肆意生長的庭院。
是純敏嫁入進來後,讓人安排的種植的梅花、芒草、石榴樹、月桂樹……
純敏一麵用著早膳,一麵辨認著外麵庭院植物,也算是打發時間。
早膳後,李嬤嬤提醒純敏出去溜溜彎。
走廊梁木下的乳燕正歪著頭打理自己細軟的絨毛,院子裡,不知多少年樹齡的老藤樹在晨光下舒展枝杈。
純敏讓夏月推開書房門。
目光落在桌案上的書卷時,墨色的眸底終於添了稍許正色。
乾淨修長的手將一張白紙在桌案上徐徐鋪開。
純敏提筆在白紙上落下一筆墨汁揮灑自如,片刻白紙上出現一個美人畫像。
“這畫像我好像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