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的記憶籠統來說並不多,最深刻的,便是被追殺的那一年。
恐慌、絕望纏繞了她一年。
沈昕收起嬉皮笑臉,整個人都陰沉了下來。
“丫頭,要出去報仇嗎?”
沈昕深吸了一口氣:“我如今乃是修士,就算想報仇,也不能對凡人出手。”
“其因為誰,便找誰。”
沈昕轉頭看他:“爺爺,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老者的臉滿是溝壑,說實話,不管他再怎麼收斂凶惡之氣,依舊算不上慈祥。
可沈昕知道,他對自己,是真的疼愛。
比起所謂的至親,他雖無血脈上的聯係,卻是真正的至親。
“興寧國本就有宗門作為依仗,皇室中人,亦有修煉之人。老夫看過你的記憶,不巧,那人老夫不算陌生。”
“說了這麼多,你也沒說他是誰啊。”
老者沒好氣的拍了拍沈昕的頭:“耐心點兒,老夫正準備說了。那人正是現如今興寧國皇帝的皇叔,也是五南宗宗主的親傳弟子,薛淩。”
沈昕在外界也遊蕩了幾個月時間,對於各大宗門還算熟悉。
薛淩在修仙界中,是個響當當的人物。
相貌俊朗,天賦卓絕,據說是所有女修心中的最佳道侶。
“我這就出去弄死他!”
沈昕袖子一擼,跟個土匪一樣竄出洞府。
老者乾癟的手一伸,拉住她的後領子:“急什麼。你知道他在哪兒?”
“管他在哪兒,反正他打不過我,等我找到他,就弄死他!”
老者有些無力的搖搖頭:“不急於一時。”
“也是,等我去安頓好我外祖家再去弄死他!”
聽著沈昕一口一個弄死他,老者半晌說不出什麼話來。
相處十年,沈昕頂多就是嘴上說的厲害,出去打劫眾修士,也未曾要過他人性命。
隻有這一刻,她說的‘弄死’是認真的,那殺氣不顯,但也讓老者有些驚訝。
“凡事三思而後行,殺死一個薛淩容易,卻也不能忽略他背後的力量。”
沈昕也不是真的衝動,點點頭,焉噠噠的就地而坐:“爺爺,你說,他們還在嗎?”
“去看看就知道了。”
陪著老者吃了一餐,沈昕嘴巴一抹,潛入潭底,出現在了光禿禿的山頂山。
蹲了一會兒,探查到周遭沒人後,才踏出隱蔽結界,朝著興寧國而去。
此地分為兩域,以荒漠為中心,南域乃是凡俗之地,北域則是修仙界。
荒漠是牢獄一般的存在,凡是罪大惡極之輩,都會被關進荒漠。
而荒漠許進不許出,唯一的生門,便是沈昕和老者所在的綠洲潭底。
從潭底的陣法出來,便是荒漠邊緣處。
興寧國離著荒漠算不上太遠,至少對象是沈昕這樣的修士而言。
隻用了兩天功夫,沈昕就站在了興寧國的都城興寧城。
隨意的找了個茶樓坐下,叫了一壺茶,漫不經心的聽著茶樓中的人閒談。
也是趕巧了。
周圍人嘴裡說的,便是關於沈府的事情。
喝完一壺茶,沈昕大致的知道了想打聽的消息。
十一年前,被批命的不隻是她。
除了她這個煞星之外,沈府還有一個千金被批命為福星。
一府兩姐妹,嫡女煞星,庶女福星,也真的……
正是因為還有一個福星在,沈府並沒有因為沈昕的緣故而沒落,她的父親沈大人依舊是丞相,深得皇帝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