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很快把冰盆端了進來,放入房間內,忐忑的上前,小聲問道:“小姐,一個冰盆夠嗎?”
沈昕俏生生的小臉滿是怒意:“什麼都問我,你自己不會看著辦嗎?”
香巧縮縮脖子,輕問:“早晨較為涼爽,要不,等熱了再給小姐添置冰盆?”
沈昕瞅著香巧,心裡想的是:為什麼每個古代位麵,都有一個叫香巧的丫鬟?香巧這個名字這麼吃香的嗎?
“小姐……小姐?”
沈昕淡定的瞥了她一眼:“說。”
香巧又抖了一下,委屈巴巴的樣子:“小姐需不需要讓香月進來伺候梳妝?”
“那你還在等什麼?”沈昕眼睛一瞪,一副隨時會炸,下一秒就要操起花瓶砸人的模樣。
香巧不敢多留,趕緊跑出去,把一個躲在房門的小丫鬟拽了過來,使勁往門裡一推,端端正正的站在門邊不動彈了。
小姐難伺候,但也不喜歡丫鬟圍著打轉,要是把手裡的事情忙完了還不出房門,那就等著挨砸挨罵吧。
伺候了半個月,都知道了沈昕的習慣,房裡基本不留人。
前幾天幾個小丫鬟好奇沈昕在裡麵做什麼,趴門口偷聽,結果聽到沈昕在偷偷的哭。
一個慌張弄響了房門,驚動了沈昕,然後幾個偷聽的丫鬟就受到懲罰。
從那次開始,就沒人敢在沈昕獨處時湊門口,沈昕沒叫,絕對沒人靠近。
香月什麼都不敢說,給沈昕淨麵梳妝。
頂著滿頭的珠釵,沈昕本來裝作不怎麼好看的臉,這回是真的不大好看了。
她怎麼忘了這茬!
原主本來生活優渥,雖然現在寄人籬下,她的衣食住行什麼的都不差。
正因為現在擁有的不是自己的,她對金錢更為在意,隻要是有的,恨不得都弄在身上,增添自信。
“小,小姐,珠釵插滿了,還,還要繼續嗎?”
沈昕忍了又忍,沉著臉揮手。
現在不能發作,不能第一天就崩了人設!
沈昕突然有些心疼剛開始認識時的景珩了。
每個位麵他都是有記憶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但他硬生生穩住了不說,連變成女人都有模有樣。
景珩行,她也一定行!
站起身,每走一步,衣衫上金線繡花都能閃瞎她的眼。
富貴是富貴了,可也坐實太土,讓人不忍直視。
走出房門,香巧和香月乖乖的跟在身後,怕沈昕熱著,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麵團扇,給沈昕扇風。
香巧和香月是沈昕身邊的大丫鬟,除了她們外,還有四個二等丫鬟和三等丫鬟粗使婆子。
這樣的配置,是大戶人家嫡出千金的基本標配。
身份不夠的,是沒資格擁有這麼多的。
小未婚夫家姓焦,在原主的記憶中,兩家就隔了一條街道,開門就看到對方的大門,比起沈家來說,焦家也不是特彆有錢的那種。
原主在家的時候也有丫鬟,可貼身的就隻有一個,其餘都是乾粗活兒的。
焦家兩位小姐跟她是差不多的。
怎麼換了個地方,什麼都變了呢?
這座城叫什麼,沈昕不知道,隻知道焦家是真大啊!比起她當侯府千金時的宅院也差不離了。
亭台樓閣、假山蓮池,處處精致,處處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