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安旭就開車把景珩給送過來了。
景珩一下車,安旭就說:“大師,要是有什麼危險,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啊!”
安旭是個膽子小的,開門上車,幾個呼吸的功夫,就開著車離開了,隻剩下車燈越來越遠。
景珩是不怕鬼也不怕黑的,他隻怕被鬼鑽了空子,占了他的身軀。
現在連這點兒後顧之憂都沒有了,那就更不怕什麼了。
從背包裡掏出手電筒,趁著現在夜還不深,去了沈昕說的,留有山精氣息的墳頭。
“山精精得很,要是察覺到有人的話,肯定會跑,或者乾脆不出現。要不,這裡交給顧然,你和我在路邊等著?”
顧然一臉問號:“為什麼是交給我?”
“因為我要保護景珩啊。”
“我也是可以的啊。”
“不行,景珩是我男人,當然得我來保護。”
顧然被噎了一下,氣呼呼的瞪了沈昕一眼,朝著他們沒好氣的揮手:“趕緊走趕緊走,不要猝不及防的給我喂狗糧了,腸胃不好!”
沈昕笑著把景珩一拉,慢悠悠的離開。
山精對恩怨分得很清楚。
道行不深就踩點兒一樣隻對安家祖墳,還是固定的那個墳頭留下氣息,那肯定是跟墳頭的主人有什麼恩怨。
所謂禍不及三代,那墳頭都不知道是安旭爺爺的爺爺還是祖宗了,著實沒有必要因為什麼仇恨再禍及安家了。
從安旭那裡得知,安家走下坡路,就是從那一輩開始的。
一開始還好,隻是破點兒財,慢慢的,人一到了中年,留了後代,肯定就會出些事情。
沈昕猜想,並不是這個山精的道行真的很低,而是報複的事情做得太過,用修行來填了。
沈昕是信得過顧然的,收拾一隻山精,肯定沒有什麼問題。
一人一鬼誰也沒有開口聊天什麼的。
畢竟是在墳山,聊什麼都不太對勁。
更何況,身邊陪著的不是人,而是鬼。
景珩雖然不怕鬼,可也不想莫名其妙的在中途有陌生的鬼加入聊天中。
終於快到十二點,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把一人一鬼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聲音頓了一下,而後又變得激烈起來。
前後也就兩分鐘左右,顧然就飄飄然的過來了。
“搞定,走吧。”
“是個什麼東西?”
“看不太清楚,模糊一團。就算我們不來,不出手,它也存在不了多久了。”
沈昕懂了。
安家的那個祖宗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這山精,讓人家用生命道行來禍害安家的後代。
嘖嘖。
不過,在場的一人兩鬼都沒有想要探知實情的想法。
沈昕直接把景珩打橫抱起,快速的飄著下了山。
又吃了一嘴狗糧的顧然停在原地,決定等這倆離遠了再跟上。
看著眼睛疼,心裡酸。
安旭一直都在等,但他不敢在墳山附近等著,他膽兒小。
等著等著,他就做了一個夢,而且,他還能清楚的知道,他這是在做夢。
夢很簡單,就是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和一隻碩大的老鼠。
男人穿著一身古裝,說了些什麼他聽不清,反正這隻碩大的老鼠被這個男人傷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畫麵一直停在這裡,直到男人離開了好久,都沒有轉過。
也許就隻是過去了幾分鐘,可直到自己是在做夢的安旭卻很不安,覺得很恐怖。
想掙脫,怎麼都掙脫不開。
畫麵又開始有了變化。
本來就模糊的周邊,突然起了霧。
霧氣中,兩個紅點突兀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