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媽媽見他要走,很尊敬地道了歉,並保證今天的家教費不會有任何變化。
杜父卻叫囂著:“給什麼錢!你知道他是誰麼?霍家最爛泥扶不上牆的那個,被自家公司開除的廢物,你讓這種人教杜媛?看看這都在乾什麼,拿個刷子亂畫,江湖騙子也就這麼賺錢的!”
本來興致缺缺的霍初宵眉頭一挑,這大叔哪裡蹦出來的,敢說他在亂畫?罵他廢物、造謠說他被開除都無所謂,但貶低他的畫技這點絕不能忍!
路過杜鋒時,他用餘光打量著男人倨傲的德行,隻輕輕地把手裡的調色板向一側微微傾斜——
水彩顏料全灑到了杜鋒那身霍初宵最看不上的西裝三件套上。
“操!”西裝革履的男人爆了句粗口,連忙躲開,但還是被淋了個徹底,就連他那雙私人訂製的皮鞋上都沾著灰灰綠綠的色點。
霍初宵頂著他那張厭厭打不起精神的臉,敷衍道:“不好意思啊,杜先生,我以為好狗不擋道這道理,你應該知道。”
“你!”杜鋒完全想不到他敢這麼做,氣得臉頰爆紅,兩腮像是裝了個打氣筒一樣瘋狂鼓動。
霍初宵走出去兩步,又停下,施施然回頭,“我建議你彆洗這身衣服,出去跟彆人說是我霍初宵乾的,你大概還能高價賣出去小賺一筆。當然了,不過都是些亂畫的東西,算什麼呀。”
他又跟一臉解氣表情的杜媽媽點了下頭,紳士地道了彆。
“霍先生!”杜媽媽卻叫住他,“抱歉問一句,您家裡現在方便麼?媛媛今天臨時去您家上課,可以麼?實在冒昧了,不過我忽然覺得……”她斜睨一眼杜鋒,“這課得繼續上下去。”
霍初宵想了想,道:“無所謂。”
就這樣,杜媽媽借機臨時把女兒從家裡這場鬨劇中送出去,畢竟杜媛跟著霍老師,她放心。同時還能欣賞到自己那個自大的丈夫氣瘋的醜態,一舉兩得。
杜媛更是高興壞了,去霍初宵家的路上,一直在各種彩虹屁誇霍老師剛剛有多帥。最後霍初宵不得不命令她安靜,否則就把她扔在家門口。
杜媛興奮得閉上嘴,一臉期待地看著霍初宵打開家門,衝進去——
和坐在沙發上看球賽的季宗明大眼瞪小眼。
空氣凝滯了一瞬間。
季宗明正吃著薯片的手像是經曆了一場慢鏡頭,遲緩地送到他的嘴邊,然後,死寂的空間裡傳來“喀嚓喀嚓”,咀嚼膨化食品的聲音。
杜媛的臉瞬間湧上血液,一路紅到了耳朵尖。
靠,忘了霍老師不是一個人住這檔子事了!
在場唯一一個感到自在的人關上家門,閒庭信步地往書房走,還不忘招呼杜媛:“不用換鞋,直接進來吧。”
小丫頭瞬間乖得像個兔子,邁著小碎步飛快地鑽進書房去了。
隻扔下一句:“季……季叔叔好!”
季宗明幾乎是動用了全部的腦細胞,才從兩個人背著的畫板,以及杜媛那張有幾分麵熟的臉上推導出剛剛也許發生了什麼……
罪魁禍首仍一副看了讓人來氣的淡定模樣,正要關上書房的門,季宗明抓準時機叫道:“霍初宵!”
霍初宵動作一滯,看他。
季老板咬牙:“你下次帶回家的這幫熊孩子再叫我一聲叔叔,我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聽懂沒!”
霍初宵:“聽懂了,季叔叔。”
關門前,他在門縫裡最後看到的畫麵,就是季宗明眼睛都瞪圓了,直起身子怒吼:“你再叫!?”
可能是剛剛潑杜鋒一身顏料,快意恩仇了一把,霍初宵今天甚至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一回身,自覺心情舒暢的霍老師就看到自家學生正一臉怪異地看著他。
“怎麼了?”
杜媛一手叉腰,流露出一點小女生的潑辣味道來,眯起眼道:“霍老師,您不是說和他完全相處不來麼?”
“是啊。”霍初宵不明所以。
“我爸我媽做了二十年夫妻,都沒像你們倆剛才那樣開玩笑過。”小丫頭人小鬼大道。
霍初宵被她盯得背後發毛,隻能拿出平時老師的威嚴來,清了清嗓:“上課!”
作者有話說:
大概進入了……做朋友階段,隻是兩個都笨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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