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催促道:“中也,彆看了,快一點。”
她當了魔法少女,遊走在危機邊緣這麼多年還活著,是因為她堅信一個道理。
打架時話不能多,出手要狠準快,一旦話說多了時間耽擱久了,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變數。
這就是“反派死於話多”的至深道理。
蘇我言和中原中也組合起來,毫無疑問就是兩大殺器。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魔女的血肉和毛發橫飛,結界被拆得灰都不剩了。
蘇我言撿起落在桌上的悲歎之種。
所幸,因為他們用餐的位置在二樓,又不是在飯點。
店員在這段時間裡也沒有上過樓,根本就無人察覺。
太宰治乖巧地坐在凳子上,臉上還帶著紅暈,不自覺地從喉嚨裡發出哼哼聲。
在結界裡被找茬的中原中也怒道:“你有什麼好高興的?”
太宰治說道:“中也你怎麼懂嘛,因為異能的原因,我可是從來沒有看過這樣奇異的異空間哦~”
他是個反異能者,擁有著將一切異能無效化的力量。
也正是因此,他沒有在這些對常人而言不可思議的事情上吃過虧,沒有被卷進過奇怪的空間裡,沒有看過那樣抽象的畫麵。
蘇我言想,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她一個事故體質,最想要的就是這樣的力量了。
而擁有著這樣力量的太宰治,卻對這麼一個亂七八糟的世界提起了興致。
“你們晚上還要和森先生吃飯吧?”
太宰治站起來,兩手揣在卡其色風衣的口袋裡,一派日常和朋友告彆的樣子。
“言醬的事故體質,不早點出發是不行的。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做,我就先……”
太宰治的話還沒說完,蘇我言就回身抓住了他的衣服。
粉發的魔法少女問道:“喂,之前的所有行為,都是你故意為之的吧?”
把悲歎之種帶到她麵前自然不必說,這是太宰治已經親口承認了的。
被悲歎之種的外殼刺破手指,直接導致了悲歎之種孵化的這件事,看起來很像是意外。
但是,在太宰治這裡,真的有“意外”這個詞語嗎?
太宰治回過身來,臉上維持著不變的笑容。
“怎麼會呢?”
最了解他的中原中也接上了話:“怎麼不會?”
“你這家夥不是最擅長做這種事嗎?”
“坐下來說說看,你是怎麼發現了悲歎之種,又是怎麼知道的孵化方式?”
才剛剛被洗刷世界觀沒幾天的中原中也,明明今天才正式接觸到“魔女”這個概念而已,相關的專業詞彙已經說得非常順嘴了。
太宰治問道:“言醬和中也覺得,誰會告訴我這些呢?”
萬事皆有源頭。
一定是有知情人將事情告知了他。
蘇我言問道:“阪口安吾?”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但這就和他曾在港口mafia時一樣,是最為冰冷的表情。
麵帶笑容,眼中寒若冰霜,一絲光都沒有。
太宰治的笑容緩緩收起:
“果然是他讓言醬來橫濱的呀。”
“也是他把言醬你安排到港口mafia的,對嗎?”
中原中也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情緒。
太宰治此時是憤怒的,對阪口安吾帶著滿腔的怨恨,卻仍有些友誼在。
太宰治,織田作之助,阪口安吾,森鷗外,圍繞這四人的線已經糾纏得不能更加複雜了。
“太宰,這也不是那家夥的本意。”
中原中也轉過身看向他,說道:
“立場不同罷了,不管是森先生還是安吾那家夥,都不是因為自己想而去做。”
身在情報特務科,為政/府效力的阪口安吾。
身為港口mafia的首領,卻是整個組織的奴/隸的森鷗外。
這二人所做之事,都是必須去做,不得不為。
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容易的。
不如說選擇離開港口mafia的太宰治,才是這些人之中最肆意妄為的。
即便他有著足夠的理由,並且那原因確實令人憤怒不已。
“太宰,雖然我也不怎麼喜歡他。”
“但就算異能特務科不找上我,這件事情我也是要做的。”
蘇我言說道:
“雖然確實如你所想,還有武偵這樣風險更小,也更適合我的地方。”
“但是啊,這殲滅魔女這件事上,唯獨港口mafia可以為我提供最大的幫助。”
人數和力量都占據著優勢,有著最強大的異能者的港口mafia,才真正是最適合的。相比之下,武偵的人數少事件多,根本就沒有辦法再抽出多餘的力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