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我拒絕以簽訂契約的方式,來得到言醬對我的青睞。”
丘比不解地搖了搖尾巴,它想:人類可真是奇怪啊。
太宰治說道:“我喜歡現在的言醬,純粹乾淨的、勇敢的、明亮耀眼的……”
“我不希望通過祈願的方式來改變她,我不希望我的願望沾染到她的靈魂。”
“我不會喜歡那樣的言醬哦,好心的孵化者先生。”
丘比問道:“難道你……?”
太宰治搖了搖頭。
“我並不是在說放棄哦,孵化者先生。”
“我喜歡言醬,自然也希望言醬能夠喜歡我——所以我會努力去追她的。”
丘比還想說些什麼:“可是……”
太宰治笑著,聲音中卻帶上了幾分傷感。
“如果追不到的話,那也是沒辦法的。”
“畢竟言醬身邊有那麼多比我好的人,對吧?”
就像織田作之助所說的:那就沒辦法了。
太宰治臉上還帶著微笑,但他卻感覺,魔女的唇印似乎已經在發揮效用了。
他開始感覺到由心臟處延伸出來的隱痛感,那種沉悶的、微弱的疼痛,名為悲傷。
太宰治對這樣的感覺頗為熟悉,就在暑假之前,他還每天都陷在這種狀態之中。
他不停地靠著尋死的方式來求生,做著與死亡和流血相關的事情,瘋狂地探尋著生命的意義。
有時候他想方設法地要脫離出來,有時候他又沉溺其中,希望這片絕望快些將他溺死。
直到今天,太宰治才發現,他已經不適應這種狀態了。
他捂著脖頸苦笑一聲。
已經見過了光的人,又怎麼可能會願意,重新回到那黑暗裡呢?
他絕望過,所以才對希望無比地眷戀,抓住就不肯鬆開手。
太宰治扶住牆壁,向前走了幾步,跌入長廊儘頭那耀眼的白色之中。
刺目的白色褪去之後,他出現在了一條陰暗的小巷裡。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蘇我言在橫濱的公寓附近的小巷子,也是蘇我言中彈的地方。
回憶起“中彈”事件,太宰治心頭湧上了濃重的不安感。
他趕忙向前跑過去。
那條巷子裡,港口mafia的黑衣人團團圍住倒在血泊中的人。
看見他之後,黑衣人們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
“太宰先生,我們已經聯係了清掃部隊來打掃現場。”
“蘇我小姐的事情,森先生的意思是將其偽造成一樁意外,不要讓蘇我小姐傷心過度的父母走了偏路。之後森先生會派人將蘇我小姐的父母送……”
那之後的話語,如同蚊蠅聲一樣聒噪,卻又什麼都聽不清。
太宰治怔愣地站在陰暗的小巷裡。
在那蔓延的血泊中躺著一名少女,臉和胸膛已被黑色的西服外套蓋住了。
少女的發絲散落著,外套蓋不完全,但那些頭發已經被血液浸透,不再是漂亮的粉色了。
還有桃心魔杖,銀色的外殼和粉紅色的桃心落在一片猩紅中,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生機在流逝,光芒和色彩也逐漸變得黯淡了。
太宰治隻能呆呆地站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的景色再次變換了。
他跪坐在織田作之助身前。
織田作之助胸口帶著血跡,十分勉強地坐著,在向他說著重要的事情。
太宰治還記得那一天。
織田作之助和mimic對決之後,和他說了很多很多話。
太宰治也是在那一天才意識到,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是有人能夠理解他的。
他的孤獨,他的彷徨,他的不安,都是有被人看在眼中的。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織田作之助伸出手,捧著少年的臉。
太宰治說道:“不,彆說這種話!”
“沒關係的,這些話之後再說也不遲,你還有救!”
“言醬她馬上就到了,她有辦法救你的!”
織田作之助蒼白虛弱的麵龐上,帶著些微的驚訝。
“太宰,你在說什麼……”
“蘇我她已經……”
有什麼東西,在太宰治的腦袋裡“嘭”一聲炸開了。
他握緊了手,看著隻剩下一口氣的“織田作之助”,麵上的悲淒正在緩緩褪去。
太宰治說道:“蘇我言已經死了。”
織田作之助低垂著眼簾,似乎連睜開眼睛都很困難。
“是,她死了,所以你……”
太宰治問道:“所以我也去死好了?你是想這樣說,對吧?”
“以我最好的朋友的麵孔,對我說著這樣的話,可真是過分呢。”
“言醬她可是還好好地活著,不要詛咒她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