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探著摟住晏淩的脖子,吻了吻那雙柔軟的唇。晏淩並沒有躲開,隻是安靜地看著他。
很好,晏淩雖然生氣了,但依然還是那個願意縱容他的晏淩。
隻是急需被哄。
“老公你看,這樣的事情隻能靠你來處理,如果是我,可能不得不親自闖進儲存室裡偷錄像,說不定還要破門而入……”
又或者,是花費價格高昂的積分讓係統來幫忙刪除。
但這些事就不用全部說出來了。
江眠從來都不願意去糾結太多複雜的感情,凝重氛圍可以到此為止了。
他軟聲道:“所以,我很需要你的。而且每天我都想要被你親親,被你抱著睡覺,和你一起做好多開心的事......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呀。”
晏淩摟在他腰側的胳膊緩緩收緊,但似乎真的被安撫了些許。
“原來我就剩這點用處了。”
“什麼叫這點用處?老公,我特彆特彆需要你,真的。”江眠立刻堅定地反駁,輕嗅著他脖頸隱約帶有甜意的朗姆酒香,忍不住又親了一下。
“嗯。”
“那你已經不生氣了,對不對?”
“......嗯。”
江眠滿意地彎起眼睛,露出了讓人無法再繼續生氣的甜美笑容:“雖然你今天凶了我好多次,但是你可以明天再來哄我。”
晏淩歎了口氣,揉了揉懷中人柔軟的發頂:“好。”
“老公,明天要哄雙倍的份。”
晏淩:“……”
無法發出聲音的係統:“......”
*
何遠並沒有認真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做出如此衝動的行為。
其實他也並不在乎。
若非考慮到江家勉強還有一定的地位,江眠現在就算是真的被砸到了頭,他也可以借用老爸的力量花錢擺平。
他真正害怕的,是他親眼目睹的異常。
何遠躲在圖書館的廁所裡,直到快要閉館才敢從一個偏僻的側門溜出來。
天色漸深,他卻越想越怕。
慌張到一定程度之後,何遠開始瘋狂地尋找主心骨。
他以飆車般的速度來到程封的獨居公寓,咚咚咚地拚命敲開了門,顧不上喝水,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描述了一遍。
“程哥,你相信我,江眠他真的不正常!”何遠瞪著眼睛道。
“他怎麼不正常了,是會飛了還是發明時空穿越了?”
程封一點都不相信何遠說的話。
什麼徒手接磚頭,空手碎大石……開什麼玩笑?
就那個連行李箱都提不起來的弱小omega?
何遠不知道該怎麼讓程封信任他,原地轉了半天又急急忙忙道:“還有還有,今天老劉上課好幾次點了他的名,江眠居然全都答對了,那口音就跟剛留學回來似的!他不是休學很久了嗎,這也很不正常!”
“作弊,或者是晏淩教他的,”程封無語道,“遠子,你就是看錯了,彆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
想到晏淩每天都能近距離接觸江眠,他心裡還莫名有些不爽。
可就在這時,何遠連續接到了兩個電話。
他先是被老爹劈頭蓋臉地痛罵了一頓,還被要求去主動跟晏家和江眠當麵道歉。
然後……
何遠的臉色發白:“程哥,程哥……剛剛晏氏取消了和元鼎科技的合作。”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知道你和元鼎的關係?”程封不敢置信。
元鼎科技分明是程封為了證明自己,背著父親悄悄從大學開始創建的企業。當時幾個支持他的兄弟們也幫忙瞞著程父,投了點零用錢,但是大家都沒有聲張。
他們程家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大眾注視之下,想要自己溜出來玩房地產堪稱寸步難行,所以程封才會另辟蹊徑,試圖探一探特殊抑製劑的市場。
程封知道自己獨具天賦和眼光,也對抑製劑相關的產業抱著信心。他有預感,自己未來必然會獲得巨大的成功。
所以程封本打算將自己隱藏在幕後,一步一步慢慢向晏氏集團靠近,從獲得投資到開展合作,最後將他們徹底吞並。
而現在,元鼎科技卻被晏淩早早地挖了出來,報複得明目張膽。
又或者說,晏淩早就知道元鼎背後的人是他了?所以今天才會反應得如此之快。
程封把手中的玻璃杯子往地上狠狠一摔,深呼吸了幾次才堪堪忍住怒火。
他甚至沒有來得及考慮,為什麼晏淩願意付出這樣的代價給江眠出頭。
程封隻覺得極為不甘。
明明他才應該是被人仰望的天之驕子,為什麼在任何事情上都被晏淩壓了一頭?
他還記得在小時候,被父親帶去參加晏氏集團的晚宴。他還記得那個陰沉的、被鎖在閣樓裡的少年……
他還記得,自己站在燈火輝煌的大廳裡飽受誇讚,而晏淩卻隻能躲在那片潮濕可怖的黑暗之中,人人避而不談。
他們之間本該天差地彆,就像光明與黑暗的界限分明。
事情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在這樣?
“遠子,這合作我們不稀罕,元鼎又不是離了晏氏就無法發展,”程封原本俊朗的麵容浮現出些許陰霾,“你也彆針對江眠了,他還有用。”
“有用?”
“我看他應該挺討晏淩喜歡的,所以早就把他給哄住了,”程封冷笑了一聲,“等到關鍵時刻,讓他偷偷去給晏淩做點手腳,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程哥,不愧是你!”
何遠被程封篤定的態度安撫下來,也開始懷疑是他之前不小心看花了眼,其實根本就是在自己嚇自己。
他和程封道彆,吹著口哨按下電梯按鍵,打算今晚隨便找個酒店住下,免得回家之後老爸找他的麻煩。
然而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何遠就被猛然按在了牆壁之上。
冰冷手銬緊貼手腕,傳來“哢”的一聲輕響。
“何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吧。”